莫斯科下午四點。
前一秒還喧鬧嘈雜嗨翻天的地下酒吧此時已變成一片狼藉,桌椅板凳壞的壞倒的倒,還有那滿地碎成渣的酒瓶子,無一不表露出這個地方剛經歷一番大難。
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從酒吧外蜂擁而進整齊歸一的穿著軍裝身材魁梧的男人。
為首的男人不緊不慢的將槍別入腰間,舉手投足都散發著屬於軍人的冷厲強硬,凌厲的視線掃過眾人,聲線冷硬,“都給我帶走!”
屬於軍人那淡淡的威壓頓時在混亂的氛圍中瀰漫,那些軍人立馬上前將酒吧內抱頭蹲身的人拉著往外離開。
很快先前還熱鬧非凡的酒吧就變得空空嫋嫋,音樂沒了,酒保沒了,只有那些霓虹的燈光和角落中端坐著若無其事喝著酒的女人。
因為剛才的一團亂鬥,附近連個規矩的椅子都沒有。
男人掃了一眼,穿著的軍靴一腳踹開了擋路的長凳,從一旁撿起一張靠背木凳,姿勢隨意的坐下翹起二郎腿,又從包裡掏出一支雪茄點燃,一系列動作流利而不羈,“說吧,”薄唇吐出煙霧,“你從哪裡得到的訊息。”
他讓盧卡追了半個月的聚眾吸毒,沒想到最後情報還是從這個小丫頭片子手裡得到的。
這實在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
從男人在她面前坐下的一刻起,聶安蘇的目光就鎖在了他身上,淺薄的黑髮下五官俊朗,卻又不像她哥哥那樣英俊溫潤,是軍人看上去卻不那麼沉穩,指尖燃著的雪茄升出嫋嫋薄煙,霸氣和不羈結合在一起。
軍痞,大概就是指紀容司這樣的男人。
聶安蘇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這一兩年來她在莫斯科實在是很少看到這麼帥氣的東方面孔了。
旋即甩了甩有些迷糊的腦袋,朝他樂樂的笑著,“你不是說我的朋友都是些狐朋狗友嗎?”視線將亂七八糟的酒吧打量了一圈,“要得到這點情報算什麼難事?”
紀容司看了她一眼,不屑的冷哼一聲,掐了雪茄就要走。
好不容易忽悠來的人,聶安蘇怎麼會輕易放他走?當下連忙出聲,“好吧好吧,”說著慢條斯理的從包裡拿出一小包裝著白片的東西來,紀容司回過頭的時候,正好撞上她鬆開手指,白片頓時落入到酒杯中。
聶安蘇拿起酒杯,“像紀爺這樣的硬漢,難道不知道有個東西叫……”衝他拋了個嬌嗔的媚眼,“色誘嗎?”
然而嫣潤的紅唇還未貼上杯沿,手中的酒杯就被一股大力奪走,“想蹲局子就明說,色誘?”紀容司嫌棄的將她從頭到腳掃了一遍,“毛長齊了嗎?”
很年輕的女人,穿了件很時髦的短款風衣,雖然看不出具體年齡,但是上次扣押她的時候已經看過她的身份證了。
“關毛什麼事,有臉蛋就夠了。”聶安蘇不以為然的撥了撥其胸的長髮,眨著水水的眼眸望著他,“紀爺,看在我都替你搞定了這麼多禍害的份上,你就真不打算追求一下我?”
紀容司目光落在她上衣淺領口下的位置,“不好意思,比起你來……”痞痞的笑著,“我還是更喜歡火辣一點的型別。”
火辣?大胸細腰大長腿?
咳,除了胸她其他的都是符合的。
“那沒辦法了。”她站起來,從男人手中拿回那杯淺褐色的酒,見到男人就欲叱喝的神色,才笑著晃了晃酒杯,“哦,這是維C片。”
然後一口喝下,拿起包抬腳離開。
盧卡把外面的事情交代清楚之後又跑了回來,迎面就撞上走出去的女人,他跑到紀容司面前,“紀爺,你把人嚇跑了?”
“什麼叫我嚇跑的?”紀容司看著女人離開的背影,皺著眉頭,盧卡噫了一聲,“她追了你這麼久,難不成還是自己走的?”
話音剛落,就看到男人目光冷冷的掃了過來,瞬間瞭然,摸著下巴連嘆兩聲,“嘖嘖,您瞅了那麼久的一塊肉,人家自己送到了面前都能被你放走……”
紀容司面無表情的掏槍,“再廢話信不信老子一槍嘣了你?”
“別別別!”盧卡立馬求饒,忙轉過話題,“紀爺,人都帶上車了,咱們現在就撤回去審問嗎?”
“嗯,回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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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時間關言晏幾乎每天都在上課和課題研究上廢功夫,餘媽過了一個星期才回到別墅工作,但就算回來了那夫妻二人都很少回到別墅吃飯,都是到了晚上才各自從公司和學校回家。
這幾天白天的課程比較多,言晏他們課題研究也差不多進入了中期階段,需要整理的資料內容更多,所以一回來洗了澡就鑽進被窩裡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