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混在風聲裡,輕輕巧巧的,“沒什麼啊,聶總除了把我關在一間公寓裡不讓我出去,其餘招待得挺周到。”
是挺周到的,吃穿用,可以說是樣樣按照安蘇的標準來的。
男人在那邊沉吟了兩秒,“我會解決。”
陽臺上有張沙發,言晏走過去坐下,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姿態悠閒的笑著,“如果我不想見你呢?”
“聶老爺已經撤了我們之間的合約,”對於這樣的回答樊天逸也不意外,語氣平淡的道,“為了這件事,聶南深差點被廢了一條腿。”
雙眸微顫,他被聶爺爺打了嗎?
但微末的震驚也不過一瞬,恢復後言晏微眯起雙眸,視線落在遠方,唇畔重新勾起弧度,“照你這樣說,我就更沒有理由見你了。”
接下來她只需要見聶爺爺一面,其餘的事就都好辦了。
午後的陽光落下,言晏聽到他這樣說,“關言晏,違約金翻了兩倍,”男人的聲音是經過歲月沉澱後的沉穩,“這對於聶家來說雖然算不上什麼,但是我想你應該不希望這筆不小的錢聶家是因你而損失的。”
言晏握著手機的手指一點點收緊。
她不知道樊天逸當初是開了多少價買下的關家,但僅憑聶南深給了她三個億,翻兩倍後也是筆不小的損失。
晚上七點,言晏如約出現在楓關別墅。
像是正在舉行什麼重要的晚會,別墅內外佈置的冠冕堂皇,嘈雜的音樂直接從後院貫穿到大門,不時還有各類豪華車輛出入,都是些在江城算得上有頭有臉的人物。
今天是樊榆十六歲的成人禮生日宴,雖然只是一個小姑娘的生日宴會,但僅憑樊榆是樊家大小姐這個身份就有不少人前來巴結。
言晏微微擰起眉,但也並未在意,面上的不悅很快被壓下,跟著樊天逸的人準備繞過人群往別墅二樓去。
到底曾經是關家名媛,再加上今天她穿的是聶南深送來的衣服,雖然款式低調但仍能看出價格不菲,更擋不住她身上一種由內而外的出眾氣質,導致從出現的瞬間就有不少人的視線被吸引了過去。
良黎正在大廳與幾名貴婦人交談在一起,談吐優雅雍容華貴,並未察覺這邊的動靜。
樊榆剛開啟一瓶82年紅酒,身旁同樣年輕的女孩突然拍了拍她的手,“小榆,那不是關言晏嗎?你生日宴會怎麼邀請她了?”
聞言樊榆抬起頭來,果然見到不遠處走進來的女人,臉色瞬間難看,“她來這裡做什麼?”
身旁女孩的疑惑的目光已經被好奇替代,“哎哎,好歹今天是你生日,咱們去讓她給你敬杯酒唄,我也想看看這關言晏是不是真像傳聞中那麼優秀。”
“哼,能有什麼優秀的?不過就是靠了一張臉,”樊榆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又看向那正往別墅內去的女人,惡狠狠的嗤了一聲,“這女人把思硯氣走了不夠,這樣的場合,不知道又是來勾引哪個有錢人的。”
說著看了一眼手裡剛倒好的紅酒,端起兩杯抬腳就朝那個方向走去。
“關言晏,”她攔到女人面前,不悅的揚著下巴,“今天是我生日,我記得我沒發邀請函給你。”
那模樣就差沒立馬叫人將她扔出去了。
言晏眉目神情依舊淡淡的,噙著禮貌的笑,“樊小姐,我不是來參加你的晚會的。”
這時一旁送她過來的男人也上前來,“大小姐,是先生有重要的事與關小姐相談。”
哪知聽到這句話樊榆一下變了臉色,“關言晏,你又在耍什麼花招?你和我爸爸有什麼東西可談的!”
經過了之前的事,先是繆振生,再是她的南深哥哥,最後連裴景旭都栽在了她的手上,她現在對這個女人裡裡外外都是防備,她媽媽都還在家,她有什麼事是需要和她爸爸單獨談的?
她是知道的,她爸爸雖然已經四十出頭,但憑藉在商場上利落的手段和出色的外貌仍舊能在一堆的少女中俘獲不少芳心,更何況總有些少女就喜歡那種經過歲月沉澱成熟穩重的有婦之夫。
上一次在她們學校就有個女生私底下開玩笑要當她小媽,結果第二天就被她揪出來打了一頓。
樊榆將心裡所想全都不可抑制赤裸裸的表現在臉上,言晏習慣性的撥了下長髮,笑了下,“樊小姐這模樣,是太相信我的本事,還是太不相信你父親的品性了?”
那眉目盡是滿滿的諷刺。
“你!”
樊榆小臉已氣得漲紅,言晏看了眼她手裡端著的酒杯,溫和的提醒,“樊小姐,這是你的生日宴,我想這杯酒如果潑到我身上鬧出來的事可能對你的面子會不大好看。”
這次一旁的女孩也攔住她手上的動作,“對啊,小榆,而且她是你爸爸叫來的人,萬一惹你爸爸生氣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