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就有傳言說滇南黔北和湘西之人擅養蠱,而蠱蟲用苗家土語說出來,就叫做“草鬼”,由於養蠱者大多是女子,亦稱“草鬼婆”。
得源於此,大部分關於苗疆蠱術傳聞裡面的套路,講的都是某個男的跟個苗女相愛了,然後男的負心變意,被女的下了蠱以做報復,或者就是苗女下了個啥情蠱把戀人跟自己栓在一起之類的。
陳朗在黃山進修的時候,楊希也曾經跟他們說過苗疆蠱術,提起這種傳聞的時候還頗為嫌棄,說一扯到這種東西,編故事的就喜歡插一段男女愛情進去,搞得跟現代肥皂劇,不談戀愛會死似的。
就像什麼天仙配,牛郎織女的,人家女方要真有本事,哪裡會平白無故看上個陌生男人?那對方得長的多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啊?楊老鬼最瀟灑的時候都沒得過這待遇。
不過這吐槽也就幾句話的事,楊希在後備弟子們面前的形象還是挺威嚴端莊的。
他曾經跟陳朗等人介紹過,蠱術不屬於道術,而是起自於荊楚之地的巫儺文化,與南方的下茅山術法倒有些相似——
所謂的茅山派其實分有上下兩支,上茅山術以正道符籙為主,煉心養氣,下茅山術則是多加詭秘陰狠,傳說中的煉屍術,便是出自下茅山之法。
而按照苗民慣例,一個寨子得要有一個草鬼婆才行,不過如今都現代了,前面又有過十年大動亂,所以目前傳人稀少,方圓百里有一個已經算是不錯的了,大多神神叨叨的,整日把弄一些恐怖的怪蟲子,跟農村裡常見的瘋婆子差不多。
而吳昌他們寨子很“幸運”,就有這麼一位。
草鬼婆在族群的地位很特殊,由於她們修煉的特殊性,整日也與蟲為伍,自然而然的就多了幾分陰沉可怖,平日被族人恐懼排斥,不敢接近,但有需要時,還要找她幫忙。
“你們還有草鬼婆的傳承啊?我可聽說了,道法沉寂了好幾百年,最近才復甦的呢!”
陳朗跟前面的那個男人只打了一個照面就被吳昌拉走了,路上跟對方小聲的問道。
吳昌雖然屬於寨子裡開放的年輕派,可是打小兒聽的“草鬼婆”故事還是讓他忌憚害怕的,難免受點影響。
他告訴陳朗,“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小時候的確見過那個草鬼婆用蟲子給人治好了病……可能是因為蟲子的緣故吧,那些專家不都說生命很複雜來著?”
“有可能。”
陳朗想起法主曾經說過,修道士施法受制於靈氣,但是脫離了這個範圍,失去天地靈氣之後,利用某些生物的特性,還是可以做點令人驚奇的事情的。
“真不能去跟那人說話?”陳朗還是有點惦記苗疆蠱術的事兒,心裡癢癢。
吳昌嚴肅的對他說道:“不能,那個草鬼婆脾氣很壞的,我們寨子的人都很怕她!那個男的是她養著的,指不定身上也帶著蠱蟲呢!”
現在可是靈氣時代,那些蠱蟲可都是真貨了,吳昌可不想看著陳朗去送死。
“你就只是去黃山上面過了幾個月,還沒學到仙法呢,別過去惹事啊!”他警告陳朗。
陳朗撇嘴應了,“行啦行啦,我還不至於熱血中二的衝上去送人頭!”
他可還想當神仙呢,不能撲在新手村裡面。
可惜話是這麼說的,等半夜起來上廁所的時候,陳朗還是讓那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嚇了一跳,差點腳一滑就掉茅坑裡去了。
要知道像苗寨這樣“古樸”的地方,可沒什麼裝修精緻的洗手間,就是農村裡常見的那種,拿兩片木板搭在個坑上便成的真茅房。
而且這種茅廁一般還不會設在房子裡面,是扔外面的小棚子那兒的,所以陳朗要起夜的話,得出屋走幾步才能寬衣解帶,製造化肥。
他起先是很嫌棄這種廁所的,不過想到周圍環境,也只好忍了,卻沒料到竟然會有人半夜跑這裡來看他上茅房……陳朗心說自己可別是遇著變態了吧?
不知道法主對於弟子的貞操有沒有要求……
“小兄弟,你能不能不要出聲?”
白天見過的瘦白男人拿手給陳朗捂著嘴,壓低聲音跟他商量著,“你等會不叫,我就把手放開。”
陳朗能感覺到,這人的呼吸有點粗重,身子也在發抖。
他點點頭,希望這人別真對自己的菊花下手。
“你別出聲……”
男人慢慢的把手挪開,與此同時,陳朗感覺有個玩意兒頂上了自己的後腰子。
那東西特別尖,頂的他有點刺痛,估計是刀之類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