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分別出身清微派和茅山派,同龍虎山並列為“符籙三宗”,祖上可謂有過很深的交情。
只是末法劫難幾百年,三家都遭受了重創,也不知道這輩子有沒有希望恢復曾經的輝煌。
三人聊了幾句,互相交換了一些修道想法,就分開各做各事去了。
張守一照例散步。
自從出關之後,他就一直覺得心口有股鬱氣堵在那裡,讓他神思難定,只能依靠別的事來疏散它。
這可能便是自己未能像趙元朗一樣修為突飛猛進的原因吧?
“張道友有心事?”
忽然有個聲音傳來,張守一扭頭一看,趙元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自己身後,一雙清亮的眼睛如同古井無波,注視著他。
“是有心事。”張守一併未否認,反而邀請趙元朗同自己並肩而行,嘴裡說道,“關於修行,也關於道門之事。”
可是趙元朗並沒有順著他的話接著提出正一和全真現在的衝突,反而勸慰他,“無事想太多,空耗心力。”
“難道這就是道友你一直未曾插手兩派間隙的原因嗎?”張守一被趙元朗這一招說的啞然失笑。
“他們吵他們的,我修行我自己的。”趙元朗回道,然後他可能意識到這話說的太直白簡單,沒啥逼格,就又添了一句,“他人之事,與我無關,何必在意?”
只要底下的人沒鬧到自己頭上,打擾到趙元朗的修煉,他也就隨便了。
“而且即便你我想要道門和睦,別人又能坐的住嗎?”趙元朗說道。
張守一驚訝於他的話,“趙兄也察覺到了?”
趙元朗理所當然的點點頭,“人家做的光明正大,有什麼察覺不到的?”
“不管官方如何挑撥,不讓兩派合流,甚至拉攏修道士……只要不耽誤給我的資源,我也懶得去琢磨。”
基地裡面的道士這麼多,也不知道有多少被政府收買了,要不然大家都住一起這麼久了,兩派之間的矛盾怎麼一直沒見彌合?
“呵。”張守一苦笑,“也就趙兄你這般心無旁騖的心態,能夠最先成就先天了。”
“只是明白大道獨行的道理罷了。”趙元朗道。
“也不知道趙兄你是怎麼長的,比我還沒有年輕人的樣子。”張守一繼續笑。
他在龍虎山的時候就被老天師說過少年老成,結果來這兒跟趙元朗碰了面,更覺得自己這不算什麼,對方才是個飲風食露的真神仙。
沒見過生活這麼清淡的人!
張守一有時候還會想點多餘的東西,趙元朗卻是除了修行打坐,世間萬般風采都入不了他的眼。
“我師父曾經為我在網上測過,我的心理年齡是七十六。”趙元朗告訴他。
“額……”張守一被他這話憋住了,沉默一會兒後換了個話題,“想來一月後召開國際會議,趙兄會陪同政府首長一起去高盧國的吧?”
“不一定,等通知下來了再說。”
沒得通知,趙元朗可不想去惦記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