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深神色一僵。
於是二人再次領到一份獎賞:負責打掃武子監一週,不包括花花草草。趙傲天等人負責植物,範圍更是廣大。
平常打鬥監方不會去理會,但是因為許雲深這次下手太狠,把剛修成的擂臺給弄壞了,損失巨大(雖然後面他們也不修),特作此例。
因為修理建築的錢一直都由國家下發,幾人倖免破產之難。
“我看這不怎麼髒啊,不用打掃了吧。”許雲深摸摸腦袋,看了眼手中的掃帚,用眼神掃了下地面。
“那怎麼行,那樣豈不是偷懶了。“正直的武平天聞言反駁道,手中卻是默默把掃帚歸回了原處。
許雲深發出了鄙視的眼神。
武平天渾然不見。
二人默契地左瞅右盼,打算溜出監去長安街道上玩。
偷偷地打槍,放炮的不要!
他們深明其中的道理。
傍晚的餘輝下,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朝外摸去。
“咦你不是許雲深嗎,不是要打掃衛生的麼?”二人遇到了第一個關卡,下午見過許雲深大發神威的路人甲攔在了路上。
二人腳步一頓,面朝夕陽的身影轉過身來,對視一眼。
然後朝路人甲走去,光打在他們背上,正面很黑,眼睛很亮,發著綠油油的光芒,這讓路人甲想起冬季的北方的雪狼。
他打了個寒顫,顫著聲道:“你們……你們不要過來啊!我……我會叫的!”
“桀桀,你叫吧,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理的。“武平天手作龍爪樣,反派一樣的笑聲發出來——雖然不知道”桀桀“這種聲音是如何發出來的。
路人甲抖得更加厲害,眼中瀰漫了絕望的神色,開始分泌眼淚,指著他們的手顫抖放下,然後似是破罐子破摔一般,大聲叫喊,像是在天災前無助的螻蟻:“破喉嚨!破喉嚨!”
武平天撲了上去,把路人甲撲倒,捂住了他的嘴:“不是讓你不要叫破喉嚨了嗎!你還叫!作為代價,你就……“
“喲,好大的威風。“一道聲音傳來。
循聲望去,是個略微佝僂的聲影,只是在路人甲眼中,這個佝僂的身影彷彿與天齊高!
兩道變綠的光芒變回正常。
然後二人後退一步,如臨大敵。
許雲深看清了那個人,正是洛一白。
“你是不是想問我怎麼在這?我給你答了,正巧,我剛剛應聘了武子監的修行導師之一,也正好帶乙班,也正好最近負責你們倆的教學工作,而且正好是全方面教學哦。”洛一白眨了眨小眼睛。
這一連串的正好怎麼看都不像是巧合吧!許雲深無力反駁。
然而武平天卻是開口了:“哪來的老頭,滾(第四聲)!”
武平天趴在了地上,身體陷入綠瑩瑩的土地,草的顏色一如剛剛他如狼的眼光。
許雲深深吸口氣,點了點頭,正欲開口,只聽洛一白又說:“你是不是想問你的小相好?放心吧,她也在這,哎!不用感謝我,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是,卿卿我我的,這才分開多久。“他直搖頭。
許雲深目瞪口呆:“不,不是,我是說……”
“哦!你是說她能不能和你住一塊?哎!年輕人啊,你也是個出家人,好歹也要注意下形象啊。瞧你不甘的小眼神,好吧,我和監方申請申請,看看能不能讓你倆住一塊。真是……你還瞪!好好好,這事我給你包了,行了吧,誰叫我欠那老和尚的。”
“我只是想問下你怎麼處置我倆……”許雲深弱弱地開口,怎麼自己身邊都是這樣話多還搶話的人,人生如此艱辛還要給我增加難度。
“哦……原來這事啊,小事!去去去,別給我添亂了,趕緊帶上你的小相好走吧,肯定是去長安街道玩吧,也沒點新意。”洛一白聽到許雲深的話,呆了下,然後急忙轉移話題掩飾自己的尷尬。
哎,一把年紀了還這樣誤會,燥得慌,洛一白轉身就走,心裡苦,我明明是為了他謀福利,怎得就落了這個不三不四的尷尬境界。將來如果開個道,自己肯定是尷尬道的,尷尬一輩子。
真是個情感豐富的老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