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有新來的?誰啊?”老者詢問。
見提到自己,許雲深站起來朝老者行了一禮:“在下許雲深,初來請先生指教。”
“喲,還是個光頭和尚。”老者摸了把鬍子,“就不知道本事怎麼樣啊?怎麼學的和文人一樣文縐縐的?在我這不要搞這套!至於我嘛,喊我匹夫就行,不高興就喊老匹夫,高興就喊聲匹夫老師。”
許雲深連聲稱是。
“真是……”匹夫搖搖頭,“坐下吧,文不拉幾的。看了火大。”
你看起來更文。許雲深無語凝噎。
“好了,既然有新來的,那就講講最開始的東西吧,反正你們這群兔崽子都不聽,一個個滿腦子都是打架。那個……叫什麼來著,許水深是吧?你會聽的吧?我告訴你,這節課你不聽我就揍你!”匹夫摳了摳鼻屎,冷笑道。
“會聽的。”許雲深一陣無語,這老者還真是奇葩,一邊說學生一直想打架,自己卻動不動要打人,“還有,學生叫許雲深。”
“我管你什麼深,聽課就對了。”匹夫翻白眼。
神奇的是,在匹夫訓斥許雲深的時候,底下學生竟然沒有往常的鬨笑聲,安靜如死雞。
許雲深偷偷打量了眼周圍,只見所有的人都是一個神情,正襟危坐,兩眼無神,彷彿靈魂出竅。
“走什麼神!”一個桌子飛了過來,砸到了許雲深光滑的腦殼上。
武平天的肩抖了幾下,神情卻是沒變。
雖然被匹夫批評了幾次,同時夾雜著他對過去經歷的大量回憶,許雲深還是受益匪淺。
這個老匹夫還是有點東西的。許雲深注意聽。
聽講中,他知曉了各種境界的具體形式,同時也知道了,各種境界往後,便是得道,不過這層超脫一樣的境界已是多年未出現,甚至有人懷疑是否是真實。
因此,便有人在修身境擇道修行到境界頂峰之後,為了強大自身的實力,便再去修行其他的道的手段,這類人被稱為“異道者“,相反,專修一道被稱為“初道者”。
“你們要記住,一定要做初道者,萬一就得道了呢?異道是沒有前途的,知道沒有?”匹夫語重心長。
“文道重外,養浩然之氣,攻擊與防守偏向無形,自然道與其相似,不過玄之又玄,難度不低,而武道重內,同時養殺氣或者勇氣,蘊其於體,各種具體運用以後再談。而佛道,是重在把自己練成塊石頭,自稱為金剛,這方面新來的可能比我知道的多,想了解的去問他。最後是野道,此道應用繁多,綜合前道各種優缺點,不過最後一境界碎虛可是很厲害,那可能肉身飛翔,端的有陸地神仙風采,其他道也只有文道和自然道可以媲美。”一大段敘述中,這節課便結束了。
許雲深趕緊追上了匹夫,詢問自身的情況。
“什麼?你說你師傅讓你閉關修禪十二年才出來,然後現在還是修身境?”匹夫鬍子一翹。
許雲深無奈點點頭。
“這不胡鬧麼?你師傅當你文道麼?那你也沒養氣啊,你放個氣給我看看?停,沒讓你打嗝放屁。十二年沒打熬體魄,他把你耽誤的不輕啊,你要修佛練成金剛可要更久時間了,而且因為幼年沒塑形,難上加難。”
真是提劍進雞籠,連刺激(雞)帶打擊(雞),許雲深有點鬱悶。
他一言不發地抱著自己的包裹回到安排的住所。
坐在床板上。
人生彷彿一片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