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生懶散的坐在酒吧吧檯前,這是一座清吧,此時的人並不多,藍調布魯斯風格的曲子迴盪在空曠的大廳內,大廳內一片狼藉,服務員還沒來得及收拾,
大理石的光滑地面有些粘腳,那是灑落在了地上的酒液所致,空氣中還漂浮著桂花味空氣清新劑的味道,在那空氣清新劑的味道下,是來源於廁所內的排洩物與嘔吐物交加的辣鼻氣味。
秦月生點了一根菸,藍莓加葡萄雙爆珠的外菸擴散,這讓他好受了很多。
「月生,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麼?」多年的好友奚瑞萱問著秦月生。
奚瑞萱這個名字看起來有些女性化,可是奚瑞萱確確實實的是個男人,就好像有的人命裡缺了五行,就會在偏旁部首和其他的地方下一些功夫來補足缺失的五行,比如說有的人命裡五行全缺,就改名叫做灶沐鑫,
可能是因為奚瑞萱命裡欠艹,所以才叫做這個名字。
秦月生摩挲著面前盛著酒液的古典杯杯沿,似是在思考什麼,斟酌了片刻以後,他才對著好友奚瑞萱接著說道。
「我們要相信科學,任何怪力亂神都是可以靠著科學來解釋的。」秦月生認真的回答著,卻對上了奚瑞萱那佈滿了血絲的眼睛,平常很注重自身儀容的他卻以一種邋遢的形象出現了。
亂糟糟的頭髮猶如雞窩一般,鬍子拉碴,就連鼻毛也倔強的脫出了鼻孔迎風飄揚,
那眼神當中滿是惶恐不安,哪怕竭力的剋制也悄悄的流露出了一點驚慌的味道,
本來不抽菸不喝酒生活習慣良好的他破天荒的喊上了秦安憶來喝酒。
「雖然我不是心理醫生,但是你也可以把你的遭遇告訴我,我相信你不會無的放矢。」秦月生拍了拍奚瑞萱的肩膀後抿了一口今夜不回家,特意調濃了的酒液刺激著味蕾,脫皮的嘴唇感到了一絲痛楚,這算是一種無意識的自殘,秦月生也算樂在其中。
酒液沿著食道落入胃囊之中,如同吞下了一顆火球。
「不,你不理解。」奚瑞萱痛苦的說著。
「那你特麼跟我哭訴個錘子?」秦月生翻著白眼,彈了彈菸灰,他左手的食中二指已經被燻黃,和周圍的膚色形成了完美的分界線。
「你不是寫恐怖的麼?我尋思我身邊應該沒人比你更懂靈異了。」奚瑞萱回答著。
「拜託,我寫恐怖不代表我就是玄學帶師啊,肥龍寫書屋不代表他真的是殭屍,空調修理工寫陳大錘也不代表他真的有一個女鬼老婆啊,楊續命有厲鬼老婆們也不代表作者開了後宮啊,
你們這些人啊,不要把角色帶入作者啊。」秦月生一臉考哥臉.jpg。
「那你說我還能咋辦嘛?」奚瑞萱抓著頭髮,帶下了一大片頭皮屑,發如雪的歌詞歷歷在目。
「所以你到底經歷了些什麼?」
「我都我說了你也不會明白。」
「治不了,沒救了,等死吧。」
「···行吧,我說出來你別不相信,三天前我回家的時候,發現我的洗漱用品都被動過了,我當時就懷疑小茵揹著我偷人···」
「牛頭人?!竟有此事?純愛震怒!」秦月生聽了,一臉震驚,不過他回神了,「不對勁啊,小茵不是回老家了麼?」
「怎麼說呢,她確實回家了,但是當時的情況不一樣,因為兩天前我回家的時候發現有人進來了,門也沒關好,我以為是小茵回來了,因為除了我就只有小茵有鑰匙了,然後我就打電話問了她,
她說還想多看看我,我也沒在意,接著就發現我的洗漱用品被動過了,還有我的安全雨傘也一樣,我忍住了,沒有發火,只是旁敲側擊的問了一下,不過並沒有得
到什麼有用資訊,
但是後來,我發現小茵確實有想回來的想法,但是她沒有買到票,後來我打影片電話給小茵的時候,小茵她也是在她的老家的,那麼,排除了小茵之外,進了我家的人是誰?
接著就是我昨天回家的時候,發現小茵的房門是開著的,裡面還有別的聲音,我當時真的以為小茵偷偷摸摸的給我帶了頂綠帽子,我當時很生氣,然後準備去捉那對狗男女,可是到了門口,我害怕了···」
「女幹夫看起來很能打?」秦月生心生疑惑。
「不是,那個女幹夫的臉和我是一樣的,包括聲音也是一樣,但是床上的那個女人並不是小茵。」奚瑞萱緊張的啃著手指,
「那個人他看到我了,對我笑了一下,接著就繼續了起來,完全的無視了我,我覺得很詭異,全身都涼了,那種沒有由來的恐懼感讓我十分的驚慌失措,接著我逃了出來,接著我就來找你了。」
秦月生眉頭緊蹙,又給自己點了根菸,他看著奚瑞萱,語氣裡還帶著一絲絲的感激。
「好兄弟,你怎麼知道我卡文,特地來給我送靈感來了麼?」秦月生比心說道。
「***,我就說你理解不了的啊。」奚瑞萱抓著杯子猛地磕在了吧檯上,碎片飛濺,劃破了他的手,鮮血流了出來,酒精對於傷口的疼痛刺激彷彿也沒有被他感受到,他只是茫然且無神,眼神中滿是黯淡,緊接著,他越發的驚恐了。
秦月生對吧檯內的調酒師道著歉,連忙結了賬,也賠付了那個杯子。
「那個人,他來了,他來了。」奚瑞萱指著酒吧的門,
秦月生循著他指著的方向看去,皺著眉頭,鼻翼聳動,他沒有說話,
只是從風衣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個金屬煙盒,他開啟了煙盒,其中放著他自己的手卷煙,三十根整整齊齊排列著,從中取出了一根菸後,他叼在嘴上,沒有點燃。
「阿狗,那邊沒人,你是不是壓力太大了?」秦月生關切的問著奚瑞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