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贏了?」秦沉浮沒有抬眼看塗三石,只是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興致缺缺的看著那本淵海天髓派的典籍《述命說》。
《述命說》全篇共四十二章,其中包含了風水命理學,秦沉浮以自己那淺薄的入門級風水學以及命理學只是能夠看懂個大概,可是越往後便越是深奧。
拜別沈三以後,秦沉浮就回了閻王愁。
分出去的化身都被他收回了,因此塗三石是一個人回到的閻王愁。
「贏了,但是那個人真的是很邪門。」塗三石有些無語,而後補充道,「就,屬於是那種特別特別倒黴那種的邪門。」
「邪門?」秦沉浮問著塗三石。
「是啊,我本來胡了的,可是那桌子腿斷了,我們的牌全都混了,再然後還地震了,金銀樓晃了一陣,我們的牌又全都混了,本來我們能快速解決牌局的,可是那傢伙大小相公還詐胡,心裡就很難受。」
「啊···那是有夠邪門的啊。」秦沉浮不由得想到了風水界當中那兩人的命獸相鬥。
似乎風水界中的動盪也反饋到了現世。
藉助命格之力,引動風水之力,這兩種手段看起來都挺有逼格的,可是這倆人用的就有種力大磚飛的拉胯感覺。
好像是擯棄了風水命理當中的玄奧,只取用了最為簡單原始的暴力一樣。
不過雖然如此,可這風水命理若是精研深究的話,也算是一門潛力頗深的學科。
秦沉浮倒是沒那個天賦,不過看看這本典籍長長見識也是不錯,
至於那倆師兄弟,沈三羈押了顧思明回山,並言說不日會登門拜訪,只是這個不日是什麼時候就不得而知了。
「算了,反正你也贏了,以後別去賭就行了。」秦沉浮說著,伸著懶腰,並放下了手中的典籍,起身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不過這門外卻站著一個清瘦的男子。
「不好意思,在下垣荒,是金銀樓的貸莊掌事,想請問一下週星左兄弟去哪兒了?」禍根苗打量著閻王愁的內部詢問道。
「他媽喊他回家相親。」秦沉浮隨意說道。
「哦?這樣啊?本來還想找他賭一把的,不過既然回家了,那麼這位先生不妨代他賭一把如何?」垣荒問著秦沉浮。
「我不會賭。」秦沉浮放下了茶杯。
對於垣荒的到來,秦沉浮並沒有任何意料之中,但是垣荒能夠到來也不是不能理解。
畢竟金銀樓的眼線眾多,這一點在熊三眀來的時候就已經知曉了,那麼眼線發現周星左這個化身來到閻王愁也不是什麼意料之外。
他納悶的是,垣荒找周星左這個化身是為了幹什麼?
「我都說了,我不會賭,你找我賭豈不是自討無趣?更何況你找周星左賭又是為了什麼?」秦沉浮詢問著垣荒。
「見笑了,我看周星左小兄弟身具常人無有之異力,因此見獵心喜,想請他這位異人共事,可我想了想,人心總是會變的,所以不妨將他那份異能據為己有,這樣豈不美哉?」垣荒微笑道。
「大白天的喝多了?既然你也說了那是他的異力,你又如何能夠據為己有呢?」秦沉浮弄明白了垣荒的心思,可並未輕舉妄動,
「再說了,你找周星左和我秦沉浮有什麼關係?莫名其妙。」
他擺了擺手,準備送客。
「秦先生你也說笑了,坊間有說書人說你賭術高超醫術高絕,白天醫人入夜醫鬼,更身兼畫皮秘術,這樣的醫術秘術,我瞅的也是心熱的緊啊。」垣荒笑眯眯的說著。
「貪心不足蛇吞象,會把肚子漲破的,兄弟。」秦沉浮睥睨著垣荒,語氣已有不善。
他秦沉浮從微末到崛起從不靠外力,只靠自身努力和天賦,只因為眼熱就想把自己辛辛苦苦打卡得來的東西給拿走?
「恕我直言,你這是在玩火。」秦沉浮不承認也不否認。
「玩不玩火倒是其次,手癢倒是真的,秦先生真不和我賭一把?」
「我拒絕,我說過我不會賭。」秦沉浮擺著手,「小塗,送客。」
塗三石剛準備上前,垣荒便後退一步,退到了門口。
「假如我給你一個非賭不可的理由呢?」垣荒反問著。
「怎麼著?是想威逼利誘了?」秦沉浮看著垣荒,以問題去回答問題,悠哉悠哉的捧起了茶杯。
「不怎麼著,只是若是你不賭的話,像那個飛魚衛的少年和他的未婚妻,像什麼品香閣的大老闆寧夫人,像什麼被你醫治過的鬼···一切和你有關係的人,我們都會讓他們不那麼好過的,仔細算算,和你有聯絡的人挺多的不是麼?」垣荒說著,負手離去。
手中的茶杯多出了裂縫,秦沉浮輕輕放下。
「明日午時,金銀樓裡等著。」他朗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