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秦月樓深諳,可卻不知該如何勸慰,只能故作平淡的說起來。
秦江龍悶頭喝了口酒,嘆了口氣。
“你不問問我城中什麼危機沒有解決麼?”
“可這事你完全可以不用擔在肩上啊,你其實可以不用那麼勞累,你完全可以一走了之啊。”秦江龍喝了口酒,語氣有些激動。
秦月樓沒喝黃酒,手指在壇口打圈摩挲,沉默半晌,二人都未曾言語,最終還是秦月樓打破了沉默。
“可是你們在這裡啊。”
秦江龍身形猛地顫抖,眼眶通紅,嘴裡低語。
“是爹沒用,如果爹和你一樣的話,你娘也不會死了,你也不用這麼的累。”
秦月樓看著秦江龍,看向門外的遠方。
“其實,我從來沒有怪過您,生死有命,只是有些事,很難解釋。”
“你不解釋,怎麼知道會很難解釋?”秦江龍抹了抹眼眶。
【怎麼和你解釋?解釋我是一個異世惡鬼?解釋我這個異世惡鬼侵佔了你兒子的身體?怎麼解釋?解釋我鳩佔鵲巢?解釋我借體還魂?怎麼解釋?
我還能怎麼解釋?我要怎麼解釋?因為我的到來讓你們父子這般如此?
秦月樓沒法喊你爹,我也不是秦月樓,你讓我怎麼解釋?
解釋我回不了家了?解釋我回家喊不了爸媽了?
我還能怎麼解釋?你告訴我啊?】
秦月樓沒有說出來,只感覺心臟發悶發堵,提壺灌酒,若鯨吞長飲,喝罷劍酒黃,那後勁便呈現而出。
秦月樓昏昏沉沉,扔下了酒罈。
繡口一吐,胸中鬱結之氣便隨著酒氣與法力化作了劍氣。
那三尺劍氣通體橙黃,瞬息間若劍光穿透屋頂,直上雲霄三千里,攪碎了雲層,不見蹤跡。
後勁仍在,只是沒那麼大了,發悶發堵的心臟也漸漸冷下,不知是否已經成了石心。
“此劍名為三千里,劍酒黃·三千里,足以斬殺城中地龍。”秦月樓離開了座位。
不敢去看秦江龍。
望著秦月樓的身影,只覺得,似遠似近,可卻越來越遠。
秦江龍老淚縱橫。
秦月樓又取出了一罈梨花釀。
“這酒···我還是想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