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心裡再度升起那種荒謬的感覺,他現在幾乎已經可能確定任逍已經瘋了——他居然相信這世間存在著神明,而且還相信神明會毀滅這世間。
如果不是想弄清楚高離的死因,葉知秋早已經扭頭就走了,現在他也不想再與任逍糾纏,他搖著頭說道:“我根本不相信這世上有神,更不是什麼逆神者,而我現在只想知道高離的死因。”
任逍靜靜的看著葉知秋,然後慢慢從衣袖中抽出雙手。任逍的手掌寬闊而厚實,手指粗壯而有力,與他乾枯的身體完全不匹配。
葉知秋暗自嘆了口氣,他已經知道一場惡鬥不可避免,他忍不住苦笑道:“我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但你好像還沒有遵守你的承諾。”
任逍微微一笑:“因為我還想知道一件事。”
葉知秋奇道:“什麼事?”
“你的實力有多高?”任逍道:“我只出一招,如果你能接下我這一招,我就告訴你高離的真正的死因。”
“如果我接不下這一招呢?”
任逍淡淡說道:“那你只有到下面去問高離了。”
話音一落,一把棕黃色長刀出現在任逍手中。長刀雖然是由玄氣凝結,但在葉知秋眼中竟似精鐵所煉,他甚至能感覺到長刀的厚重與鋒利。
刀長八尺五分,刀身狹長,厚脊薄刃。
刀鋒指向葉知秋,還未出招,刀刃已經散發出奪人心魂的寒光。
“我一招叫‘九曲斷魂刀’。”任逍緩緩說道:“雖說只有一招,但有九種變化,每一種變化又包含九式。”
“那豈不是這一招有九九八十一式。”
任逍繼續說道:“這一招我練了三年才掌握每一式,然後又練了十年才能完全發揮這一招的威力。”
葉知秋很奇怪的注視著任逍,因為任逍此時的行為很奇怪。沒有人會在決戰之時告訴對方自己的底牌,除非他有絕對信心,認為對方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
“為什麼?”
任逍道:“因為我也是第一次和逆神者交手,我也不知道你的實力到底有高。”
葉知秋更加奇怪了:“你怕傷了我?”
任逍道:“如果你想知道答案,先盡力接下這一招吧。”然後他看著葉知秋空空如也的雙手,突然問道:“你用劍?”
葉知秋點點頭。
“你的劍呢?”
葉知秋苦笑道:“旅途之中沒錢喝酒,當了。”
任逍臉上微露慍色,他看葉知秋的眼神就如同一個長輩看著做錯事的晚輩。
葉知秋有些苦笑不得,因為他發現這件事情的發展已經出乎他想像,而且任逍似乎並沒有殺他之意,反而還有維護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