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挽月樓總經理嚴英健那關怕不好過。
以嚴英健這賤人素來的作風,到時候肯定得鬧著要把唐甜甜當場開除,或者直接扣掉人家整兩年的工資,活路都不留一條。
算了,反正在會議上先劈頭蓋臉的罵唐甜甜一頓。
我這邊罵狠點,反而能堵住別人的嘴,嚴英健總不好再做更多文章。
到時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該出去和客人們打打招呼刷刷臉,順便檢查下衛生情況了。
起身,他走到鏡子前,用手指從旁邊瓷盆裡沾點水抹到頭髮上,拿起木梳仔仔細細的將頭髮打理得整整齊齊。
他又理了理衣領,看起來有模有樣,滿意的點點頭,走出門去。
許知峰這人最大的特質,就是超強的適應性。
只要給他點顏色,他就一定能開家染坊來給人瞧瞧。
過去他並非窮講究的人,但做一行愛一行,如今站在這個位置,他得把自己的角色扮演好。
作為高階餐廳的大堂經理,在客人面前的形象與談吐很重要,代表了酒店的檔次。
他素來做得一絲不苟,讓人無可挑剔。
客人多是鎮上的熟面孔,大多認識他。
許知峰像穿花蝴蝶般遊走,時不時與人熱情招呼。
他又時不時因為加菜或結賬被人叫到桌前。
他臉上永遠掛著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甚至能增加旁人的食慾。
他走走停停,眼角餘光還能敏銳的揪出從身邊路過的瑕疵菜品,給打回廚房去重做,本人又到點菜的包間去和客人溝通。
在這裡幹了快三年,論品菜的眼神,他絕對有頂級水準。
不知不覺忙乎大半個小時,他剛把一名喝醉了的客人送出挽月樓大門,打算順勢下班走人,卻突覺前方飄來道略帶寒意的目光。
許知峰抬頭看,眉頭微皺。
這賤人怎麼提前一天回來了?
前幾天嚴英健受老闆向挽月的吩咐,去了高天府府都,帶些東西給老闆。
原本他該明天才回,今兒居然連夜殺了回來,事情不對勁。
嚴英健挺著胖胖的肚子,揹負雙手慢悠悠走上前來,臉上皮笑肉不笑,“許知峰,你長能耐了啊。”
許知峰假裝聽不懂,“嚴經理你有話直說,拐彎抹角的我聽不懂。”
嚴英健先左右看看,附近沒客人,這才陰沉著臉說道:“唐甜甜惹出那麼大事,誰給你的資格保她?”
許知峰見抹不過去,索性攤牌,“老闆說過,你不在的時候,店裡所有事情我全權負責,當然包括緊急事項處理。”
“但沒給你這麼大的許可權,十萬的菜,她賠得起嗎?”
“我說了,每月按比例慢慢扣,她早晚能還清。”
“你沒權利讓她這樣還錢,萬一她明天就死了呢?”
許知峰嘴角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