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甜甜將許知峰的話一一記下,感嘆著,“許經理你可真厲害,鎮子上大人物們的口味你都如數家珍。”
許知峰哈哈直笑,“那當然,不然為什麼我是經理?說起來唐甜甜你這工作服怎麼穿的?領口的扣子給我扣上,唐八爺的夫人和尋常女子不同,最見不得年輕女人在她男人面前衣著暴露。”
唐甜甜吐吐舌頭扭頭就跑,“知道啦!我這不是想得閒了給自己多招攬些生意嗎?”
走兩步,她又回過頭來,“我……我還要還債呢。”
“去去去!你不還債時也撈私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上個月又買了個東華的真皮挎包。”
“嘿嘿,對了這兩天我歇業,許經理你要不要免費來一發?今年我都給你免費!”
“滾!我忙著呢!”
“哈哈哈哈……經理你真好玩。”
唐甜甜這次真跑了,留下串銀鈴般的笑聲。
許知峰沒好氣的瞪她一眼,拿她沒辦法。
唐甜甜這小女子有些故事,但許知峰對她的行徑通常都睜隻眼閉隻眼。
只要她不折騰得過分,沒必要太上綱上線。
如果不是身為她的經理得保持距離,許知峰還真不介意照顧下她生意。
誰也不比誰高貴,作為平民,誰都活得不容易。
許知峰沒什麼無謂的優越感。
他又想起到店裡之前發出去的快遞,略感悵然。
那塊鐵牌他給寄回去了。
那東西沒什麼特別的內涵,就是呂梁的遺書,懇請撿到的人幫他轉交給他還在讀高中的女兒。
類似的遺言載物是這世界裡很多平民的標配物件,許知峰倒沒弄,因為他和別人終究有些不一樣。
他求生欲特別強。
呂梁求生欲也很強,但卻是隨時準備死。
許知峰不,他永不坐以待斃。
呂梁這人很雞賊,死不足惜。
如果不是過於牽掛女兒,過於怕死,呂梁乖乖讓許知峰來騎車,他不會死。
但如果考慮到他有個殘疾人女兒,或許又能想得通他的動機。
總之,一飲一啄自有天定。
這傢伙臨死也不安生,在遺言牌裡告訴別人他女兒雙腿殘疾,還指望別人給他女兒捐點款。
何其愚昧可笑,世上有這種爛好人?
伸個懶腰,開始幹活,他先花了個把小時整理考勤表情況,搞定下週先知誕辰的節日菜譜,寫完本週的工作總結,在總結裡重點批評了某個打翻十萬元大菜的倒黴蛋。
一想到這事,許知峰就有點頭疼,自己這邊倒是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