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個嘛,崔姑娘想必應該知道。”雲夢寒微笑著說道。
崔菱紗聽後緩緩地低下了頭,葉源青恍然大悟,隨即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崔菱紗抬頭看到葉源青明亮的雙眼和微笑的臉,頓時心中安定了不少。
這時人群騷動起來,原來是齊先亮趕來了。
齊先亮,杭州本地人,早年靠倒賣布匹起家,後越做越大,涉足其他生意,很快在杭州城內便黑白通吃,人稱杭州商界土皇帝。
他面色焦急的走進大堂,身後跟著七八名身著武士服的大漢,一眼看到自己兒子如此慘狀,撲在齊耀祖身上顫聲說道:“祖兒,你醒醒啊,你這是怎麼了?!”叫了幾聲見無反應,抬頭看向段長清顫聲說道:“段大人,我家祖兒為何如此?!”
段長清拍了下驚堂木,悠悠說道:“齊耀祖在比武期間使用淬毒暗器,差點傷了別人性命。”
“那為何要下此重手?”齊先亮沙啞的問道。
“清理門戶。”此時一直坐在不遠處閉目養神的童源睜開了雙眼,面無表情的緩緩說道。
齊先亮聽到聲音後身子一震,緩緩轉頭看向童源,神色悽然的說道:“童堂主,我家祖兒雖然頑劣,但是也不至於受到如此對待吧?!”
“哼,暗箭傷人一向為我們武林人士所不齒,齊耀祖竟然還將暗器淬毒,明顯是想害人,這般心狠手辣之人豈能讓他攪了我浣花劍派百年威名!”童源重重的冷哼道。
“哎呀,老齊啊,你也別難過,童堂主只是廢了耀祖的武功,又沒要他性命,你趕緊把他接回去養傷吧,大不了以後就在床上養著他,反正你有錢,養他一輩子唄。”周空戚此時湊上來說道。
齊先亮聽周空戚如此說,抱著齊耀祖在那顫抖,雙目噙滿了淚水哽咽的說道:“我家祖兒成廢人了?”
“哎呀,你趁著還有精力,再生一個兒子也不晚啊。”周空戚勸道。
“你!”齊先亮聽到周空戚說完一口氣沒沒上,差點暈過去。
齊先亮猛吸了幾口粗氣,抬頭看著段長清哽咽的說道:“大人,既然我家祖兒已經受到了懲罰,我可否將他帶回去養傷呢?”
“不可,殺人償命,雖然他殺人未遂,但大都律法不是擺設,等他醒來我要審問,豈能是你說帶走就帶走的?”段長清說道。
“大人!如果再不治療的話,我怕他會撐不住啊!”齊先亮小心的將齊耀祖放平在地上,整個人都伏在地上,磕頭如搗蒜一般的說道。
“放心,童堂主下手有分寸,齊耀祖死不了,剛才童堂主也說了,不出一會他就會醒來,是吧,童堂主?”段長清說完看向童源。
“嗯,我也要等他醒來以後親口說明他做的這件事與我們浣花劍派無關。”童源說道。
“那大人!能否讓祖兒去後堂療傷?”齊先亮整個人都趴在地上,苦苦哀求著。
“不行!萬一他到時候醒來跑掉,你擔得起這責任嗎?”段長清說道。
“大人!我家祖兒都已經這樣了,他還怎麼逃啊?!”
“他自己跑不掉,但是他有個有錢有勢的老爹啊,這個誰都說不準。”周空戚適時的插話道。
葉源青看到齊先亮這樣,不忍的對雲夢寒說道:“雲老師,讓齊耀祖去後堂療傷也行吧,而且我總感覺周伯伯他們是在故意刁難齊先亮啊。”
“公子聰明,不用為齊先亮可憐,當年可沒少有人像現在這樣對著他求饒,最後還不是都被扔到運河裡餵魚了。”
“啊?沒看出來啊,感覺齊先亮這個人挺老實的,現在也挺可憐的。”葉源青不信的說道。
“有一年年底,很多船家在運河裡撈出了整整上百具屍體,有些剛死不久,有些已經成皚皚白骨了,誰都認不出來了,這些全都是齊先亮做的。”雲夢寒漫不經心的說道。
葉源青聽後驚訝的睜大著眼睛,他怎麼也無法將雲夢寒說的與眼前這位神色悽然,滿眼絕望的老者聯絡起來。
此時齊先亮已經放棄懇求了,他只是抱著齊耀祖的身體,雙眼無神的望著自己兒子的臉,不時的伸手擦拭著他臉上的灰塵,等待著齊耀祖的轉醒。
這時童源身後的浣花弟子開始討論起來,聲音卻是不低,剛好能讓所有人都聽到,只聽他們說道:“哼,平時齊耀祖這傢伙就橫行霸道,仗著自己家裡有錢或作非為,這下好了,真是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