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淺聽此忙走來俯身問著:“肚子疼?是不是吃壞東西了?要不要去看郎中?”
這幾天和宇錦頓頓吃的肚飽,吃的也雜,宋淺早早就擔心他這般吃會吃壞的,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和宇錦微微眯著雙眼,瞥向宋淺,擺手道:“不用麻煩了宋娘子,我去趟茅房就好了,我這就去。”說罷不顧宋淺多問,和宇錦就起身跑去了外面的茅房。
“這孩子……元寶,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宋淺直起身來後搖頭輕嘆,又想著元寶這幾日和和宇錦胡吃海塞的,沒準也會不舒服便轉身來到元寶面前檢查。
元寶蹦蹦跳跳的搖著頭,說道:“孃親不用擔心元寶,元寶好的很。大概是這幾天阿錦吃的太多了,所以孃親不用擔心他。”
宋淺微微頷首,讓元寶在此處守著,等和宇錦回來,若是他還不舒服就來找自己。見元寶答應後,宋淺就放下心來去後院忙碌。
而和宇錦跑到拐角處後忙藏起身來,見身後沒有宋淺和元寶的身影,便放下覆在腹部的手,直起腰來。
原來他剛才都是裝模作樣,只是為了光明正大的跑出來,目的是跟蹤長風。
和宇錦看著不遠處長風的背影,躡手躡腳的跟了上去。因為他深知長風的身手敏捷,功夫厲害所以不敢太過接近,只能遠遠的跟著。
見長風停在攤位前買肉,和宇錦不禁想起了他與宋淺的對話,心裡默默地猜忌起長風和宋淺的關係。
這長風是姬長夜地貼身侍衛,在帝京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姬長夜對他十分信任也十分大方,在帝京贈與他好幾處宅院,還有意向陛下舉薦長風,想讓陛下給長風個封號或者是官職。不過這都是幾年前的老話了,自從姬長夜身中劇毒隱退名利場後,長風對他不離不棄一直來到這裡,所以封官一事就擱淺了。
而宋淺只是小鎮子裡的小婦人,說難聽點和帝京城裡的農婦沒得半分差別。雖然名下有個鋪子,生意還不錯,算得上德才兼備,可終究是個寡婦還拖累著個孩子。
不過這長風對宋淺這般恭敬和唯命是從,八成是心悅於她。不過宋淺怎麼看都配不上長風的身份,總而言之才和宇錦看來就是她高攀了。
但日後自己拿這件事揶揄長風也不是不可以,沒準自己在姬長夜面前替二人說個好話,姬長夜還能有心替宋淺提提身份,二人便能般配起來,那個時候長風定會萬分感謝他。
如此想著,和宇錦沾沾自喜起來。
可等他反應過來自己是來跟蹤長風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跟丟了。
和宇錦不禁捶牆懊悔起來,都怪自己喜歡胡思亂想。
“請問……”
一隻手拍了拍和宇錦的肩膀,猶豫著發問。而和宇錦正處在氣頭上,不耐煩的轉身甩掉那人的手,說道:“幹什麼!”
看清對方的臉後,雙方紛紛怔楞在原地。
“費谷?”見是自家的屬下,和宇錦幾分難以置信,睜大眼睛開口道。
而確認面前的人正是自己找了幾天幾夜的和宇錦後,費谷頓時感動涕零起來,跪下抱著和宇錦的大腿哭道:“王爺!屬下終於找到您了,屬下找的您好苦啊!”
和宇錦害怕自己的身份暴露,急忙掙脫開費谷,說道:“費谷,你快點起來!別叫我王爺,我命令你起來!”
聽到命令二字,費谷即刻爬起來。
和宇錦拍了拍身上的褶皺,看到費谷滿臉淚痕嫌棄道:“擦乾淨!堂堂七尺男兒,晉王府的一等侍衛,哭成這樣成何體統?若是傳出去,我這臉面往哪擱?”
“王……爺,您怎得折騰成這副模樣了?都怪屬下無能,若是屬下能早些尋到您,您也不至於變成如今這副模樣。”看著和宇錦滿臉煤灰,衣衫襤褸的樣子,費谷又忍不住自責起來,自家小王爺哪受過這種罪啊!
和宇錦忙將他拒之千里之外,不讓他再靠近自己哭哭啼啼,見四下無人後才說道:“誰讓你來的?”
“您走的第二天,帝京就傳遍了您失蹤的訊息。您讓古源留下來主持大局,屬下擔心您孤身一人會出什麼事,就來尋您。不曾想這鎮子看著不大,尋一個人卻這麼難。”
既然帝京傳遍了,依照著姬長和的心思,大抵是猜到他此行前來是尋找姬長夜的。既然費谷都能找到他,姬長和手下的人肯定也能找到他,幸虧他還沒去找姬長夜,否則一切就完了。
他可真是機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