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住腳步,回到了座位上,拿起了紙和筆。
“說吧,如果你願意的話。”
王守財坐在那裡,這個時候他似乎已經徹底放棄了抵抗,我是指心裡層次的。
“來不及了,潘老七很快就會離開信江,你幫我把潘老七抓住,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訴你。”
明顯,王守財還想再求證一下,因為關於他妻子和兒子的死,僅僅只是我手裡的一張照片而已。
我搖了搖頭。
“現在不是你討價還價的時候,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們,我會盡可能的給你兒子報仇。”
等我說完之後,王守財陷入了深思。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只好妥協點了點頭。
“我的老婆和孩子是組織幫我安排回老家的,也就是喬家村,潘老七也是從那裡出來的,所以後來組織上給他的任務就是留在喬家村保護那母子倆,但你把她們母子倆帶了出來,組織上就不會相信我還能保守秘密了,所以我老婆的死是必然的。”
王守財是一個能成大事的人,只是他用錯了地方,就比如現在跟我們說這些的時候,他說的雲淡風輕,似乎這一切都跟他沒有什麼關係。
明明他老婆的死,跟他有直接關係,他授意的,說出來就好像自己很無辜的樣子,一切都是組織安排好的。
“所以昨天晚上我把你老婆帶來這裡,你才那麼激動,是嗎?”我問。
他點了點頭,默許了。
“你就是個畜生,那都是你老婆孩子。”
旁邊的顧曼明顯有些來了情緒,別說是她,就連我聽到王守財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把這件事敘述出來的時候,都覺得不可思議,甚至是有一種覺得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的那種感覺。
誰知顧曼的苛責並沒有喚醒王守財任何人性的一面。
反倒讓他愈發的瘋狂。
“呵,女人不過是工具而已,誰讓他知道那麼多我的秘密,潘老七的存在只是為了防止她走了風聲,我可沒有準備對我的兒子動手,但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你老婆什麼都沒有說。”顧曼回懟過去:“無論我們怎麼試探,她都沒有說任何關於你的事情,現在你滿意了嗎?”
明顯,王守財聽得出來,顧曼在嘲諷他,但他現在沒了老婆,也沒有孩子,更加的瘋狂了,朝著我們大吼道:“我怎麼知道,她只是一個女人罷了,我只相信我自己。”
但說到最後,王守財也落下了淚水。
我想他應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還是懺悔了,不管是因為自己的老婆,還是因為自己的孩子。
“有句老話叫,自食惡果,現在你明白了嗎?”
說完,我也有些無力,面對王守財這樣道德觀念幾近瘋狂的人,用普通人的啥子對付他們,一點用都沒有,反倒讓他們愈發覺得自己是對的。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王守財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我也沒想過事情,會發展到這等田地,潘老七不應該殺我兒子的,這個狗日的王八蛋老子要活剝了他。”
再多的憤怒在他那裡,也換不回自己兒子的性命。
我們自古以來都有著根深蒂固的傳宗接代的老舊思想,血脈這種東西一向被看得很重,所以如果潘老七真的殺了王守財的兒子,那即使王守財想生吞活剝了他也是情理之中。
“說說潘老七這個人吧,他現在可能會在哪裡,我這就叫人去找。”
我沒有時間跟王守財廢話,再這麼跟他耗下去的話,這個潘老七說不定早就已經跑出城了,不過我倒是挺好奇的,我們驅車連夜趕回信江市,這個潘老七從喬家村是怎麼過來的呢?甚至還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喬燕母子下榻的地方。
不過考慮到是熟人作案,這一點也就能講清楚了,可能潘老七事先聯絡了喬燕,才得到了這個地址。
另一邊,王守財也如實告訴了我們潘老七可能會去的地方,他說潘老七完成任務之後,很可能會回到喬家村,因為他的家人,孩子,老婆也都在喬家村,所以他需要好去打點一下,收拾妥當之後再離開。
他的任務就是保護喬燕母子,但現在喬燕母子已經不在了,所以這個任務也就終止了。
“你確定他不可能去別的地方?”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