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很突兀的決定。
但我相信自己沒有做錯,把這個東西留著實在是太危險了,尤其是在我們知道他現在的作用之後。
如果不銷燬它,那天權最終會把這些血玉拿到手,我太清楚他們了,他們會不擇手段的,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仔細想想,我們每個人都會這樣,每個人都會不擇手段的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只是為了面子上好看,我找一個比較冠冕堂皇的理由罷了。
但天權不是這樣,天權不講道理也不繞彎子,在我有限的認知當中,他們的手段遠超現代的主流水平,跟他們搞這些彎彎繞繞,最後只會把自己給繞進去。
所以我不跟他們玩什麼陰謀陽謀,我直接毀掉他們想要的東西。
至於如何毀掉,放在以前的話,我可能會把它直接砸了,但是我所接觸到的東西越來越多,使我明白,直接砸掉它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血玉作為一個載體,並不是破碎就會失去作用的,要讓它成為一塊沒有用的玉石,我需要把這個載體裡面的東西取出來。
可能有人還沒有搞明白,這個載體裡面裝的是什麼,我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這個載體裡面裝載的正是天權所追求的延續生命的精華。
說實話,作為一個普通人,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但今天我偏偏就要嚐嚐鮮兒了。
但既然砸掉它沒有用的話,該怎麼做呢?也很簡單,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便可。
這些血玉原本都是普通的玉石,透過獻祭才將這種精華以靈體為媒介載入其中。
既然我說過,它們怎麼來的就可以怎麼被銷燬,那現在銷燬它們的最好辦法就是,重新建造一個祭壇但那樣太慢了,我等不及,所以要走一下捷徑。
巧的是,捷徑就在我的手裡。
莫小云一臉不解的望著我,我笑了兩聲說道:“彆著急,馬上就會看到了。”
說完我把這些血玉帶到了客廳,這裡面原本還有用剩下的符文紙,那是之前王正卿忙活遠郊倉庫的那個祭壇時留下的,現在正好用上。
我在顏料裡滴了一滴自己的血,而後畫了兩張符咒。
正如我所說,祭壇之所以能夠讓血玉成為載體,是因為他們用了鬼符,也就是說,其重點在於鬼符,而不在於那個祭壇,祭壇只不過是一個框架罷了,而現在我就要跳出這個框架,直接用鬼符毀掉他們。
這兩張符咒是很常見的火符,跟我用的那一張一樣,只是我做了一些小改動,加大了其威力,並且讓其不需要附身於我,便能夠發揮作用,有點類似於茅山宗八門符咒中的死門咒,就是起到一個壓制的作用,但是在壓制的同時,異火又會將其焚燒殆盡,徹底的毀掉血玉。
畫好符咒之後,我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將其放在了血玉上面,與此同時我的精血已經和符咒合二為一,在符咒和血玉所接觸的那一剎那,光芒大盛。
我沒有念那八字咒語,完全不需要鬼符的吹動,只是需要我的精血罷了,那八字咒語可不是像現在這麼用的。
在我意念所及之處,符文已經生效了。
紅色的異火升騰起來,最後將這些血液全部都燒成了液體狀,從成分上來講當然不可能,但事實就是如此,那些液體就好像火山裡的岩漿一樣,但還沒有多久就慢慢的昇華成了氣態。
所有的一切都在短短的一瞬間完成,我以為就這樣了,不會再有其他的問題了,血玉已經被我毀掉了。
然而就在我放鬆的時候,紅色的異火裡面卻傳來了陣陣的哀嚎聲,還沒給我反應過來,無數道閃著紅色光芒的人體,從火光之中竄了出來,還沒等他們盤旋呢,就直接衝我過來了。
“張大哥小心。”
莫小云出聲提示我的時候已經晚了,還沒等我做出任何的反應,那些靈體便直接竄進了我的身體裡。
這讓我想到了那天在陳琦家的天台上,我們破壞瓜皮帽的祭壇時,從他的招魂幡上竄出來的那些靈體,他們也都全部鑽進了我的身體裡。
我不知道這個是好事還是壞事,在這些閃著紅色光芒的靈體鑽進來的時候,我想到的就只有這些。
就像我剛剛所說的一樣,這一切都發生在剛剛那一瞬間,我沒有任何的不適,靈體鑽進我的身體裡之後,我只是身子往後仰了一下,隨後便跟個沒事人一樣了。
然而莫小云卻被剛剛的那一幕給嚇到了,她趕緊上來抓住我的胳膊。
“你沒事吧張大哥,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搖了搖頭說沒事:“放心吧,一切盡在掌握。”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從哪裡來的自信,等我的目光轉向那些血玉的時候,他們已經完全被燒成了灰,剩下的都是一些凝固的液體,空氣中還隱隱有一些難以形容的味道,就好像是塑膠被燒焦了一樣,但又跟塑膠味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