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垚?張垚你沒事吧張垚?”
他抓著我的胳膊,緊張的問我,甚至還拍了拍我的臉,希望我清醒一點。
這個時候,王正卿不知道從哪摸出一張符來,貼在了我的胸口上。
“張垚,你堅持住,只是一些皮肉傷,流血多了點,你堅強點。”
他說話的同時,輕輕的一掌拍在了我的背上,我瞬間覺得一股暖流從那張符中湧到了我的身體當中。
我低頭看了一眼,那應該是八門符咒中的生字元,此時我的身體極度虛弱,生字元算是臨時給我續了一口命。
“沒事,丁叔你放心。”
我先穩了一下老丁的情緒,然後環視四周,對面的人基本上已經全躺了,還剩下幾個活口也已經被控制了,而這個時候黃詹還昏迷在地,沒有醒過來。
我指了指黃詹,說:“把他控制起來,他是主謀,不要給漏了。”
老丁趕緊讓讓人把黃詹給銬了起來,現場都收拾妥帖之後,老丁才回到我身邊,神情還有點緊張。
“你說你小子,來這麼危險的地兒也不知道報備一下,危險了知道喊支援了,你說一開始就讓顧曼從距離調人過來不好嗎?”
他像是在苛責我,但說完之後看我不說話,才換了一副語氣說:“我就是擔心,要是你交代在這了,張老爺子非要活剝了我的皮不可。”
老丁對爺爺還是有些尊重的,或者說是敬畏,甚至還有一絲絲的忌憚。
我趕緊苦笑兩聲說:“丁叔,你放心,爺爺他老人家不會知道這個事的,真出了事我也不會賴你。”
“你小子說的輕鬆,老爺子可不講這個理兒。”
說完,他也算是說舒服了,於是讓收隊。
其實剛剛不是我不說話,實在是難受的厲害,身上的傷口幾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奪我的命,我現在急需去處理一下傷口。
王正卿那邊顯然也是,他身上雖然沒有傷口,但體力透支的厲害,此時顯得異常疲倦。
我特意交代老丁一定要看好黃詹,等我去醫院處理好傷口還要去審他的。
“好好好,你快去醫院,別在像想案子了,真是怕了你這小子了。”
說完,老丁還是有些不肯放心,他擔心王正卿目前這個狀態不適合開車,特意叫一個同事開車送我們去醫院。
簡單的處理一下傷口之後,打上繃帶,又掛了兩瓶葡萄糖,我的體力也就恢復了一些。
不過此時已經深夜,王正卿守在我身邊,問我是不是還想著黃詹那事呢。
我點了點頭說是的,其實也不算想,只是有些擔心,我和王正卿被送來醫院之後,老丁的人接手了城隍廟,犯罪現場調查科的同事連夜過去取證了。
我擔心的就是沒有時間調查犯罪現場,很多細節都會不對。
其實說白了,我還是擔心局裡面有內鬼,王守財和郭龍在局裡這段時間,還有之前發生的種種,我越來越覺得局裡面似乎有一雙天權的眼睛,緊盯著我們每一步的發展。
這也是為什麼天權總是能領先我們一步的原因。
我把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王正卿皺著眉頭想了一會,說:“要不我現在去一趟城隍廟?”
“不用了。”
我否決了他的提議:“你也需要休息了,今晚我們倆要是準備充分點,也就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了。”
“那城隍廟那邊?”
“先讓局裡的同事調查吧,明天我們看結果,順便複查一遍。”
聽我這麼說,他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這一夜,無眠。
我的腦海中總是不停的閃回著城隍廟中發生的事,那個穿著黑袍的護法,我真覺得他聲音有些熟悉,總覺得在哪裡聽過,但就是想不起來。
在這些亂七八糟閃回的畫面和雜七雜八的夢中,時間來到了第二天。
身上的傷口雖然還有些吃疼,多處打了繃帶,但已經不影響正常的走動了,顧曼是早上才聽說昨晚發生的事,趕緊跑來醫院看我。
不過彼時我已經出院了,正準備去取車,顧曼在辦手續的視窗找到了我,臉上慌亂的表情還沒有消逝。
沒等我反應過來,她便直接撲到了我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