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曼越說越激動,搞到最後我們附近幾桌的人都聽見了她的話。
但她卻表現得十分忘我,彷彿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這不像她,她的心思可比我要細多了。
回來吃完飯,回去的時候,我才有意無意的跟她提剛剛在食堂,有些過激了。
那這妮子卻神秘的笑了笑,滿不在乎我問她這是怎麼了?不是擔心自己總指揮的位置,會被拿掉嗎?
她笑了笑靠近我說,你沒有注意到剛剛坐在附近的人都是我們行動小組裡的人?
我隨之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她剛剛在食堂裡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是在在作秀,秀給那幫人看的。
“那他們……”
“他們的作用大著嘞。”四下無人,她便與我說:“能被選進這個小組是多麼不容易的事,要是立了功,那就是在領導面前嶄露頭角,以後仕途還不是一帆風順,現在連白熱化階段都還沒有到,誰都沒什麼拿出手的業績,讓他們知道我這個案子,可能會迫於某種壓力提前了結,難免會有人奮發圖強,你這是吧?”
我被這妮子的算計驚呆了,這還是她嗎,我怎麼覺得這一手玩的頗有老丁的風範呢,是老丁也不願意這案子草草了結?還是她自己琢磨出來的。
不管怎麼說,這一手玩的都很有領導者的風範,上面給她配了這麼多個方面領域的人才,個個都是驍勇善戰,或是能力出眾,要是不學會怎麼合理使用,那不就白瞎了嗎?
至於有沒有效果,又是兩天之後,我們得出了結論。
金融系統的同事很快發現,原本查到清豐倉儲的利益關係網又續上了,之前因為缺乏證據在這一環就斷開了,導致於我們只摸到了郭龍,還有另外一個毫不相干的股東。
而這一次展開的利益關係網,倉儲更多的利益糾葛給查到了,甚至連市政那邊都沒有例外,但是這不是一個人,不是一個公司,而是一個多部門組成的、體制內、官方性質、的投資委員會。
說實話這一環不好查,因為它涉及的關係比較深,有不少甚至是直接領導我們的部門,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兩間小小的倉庫就能夠給他們帶來利益,這就足夠證明其中的貓膩。
具體的細節,因為一些不成文的規定,連我也不便明說,但可以肯定的是,清風倉儲事件,就是一起掩耳盜鈴式的在市政投資委員會眼皮子底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一出絕佳的走私案。
無論是那些股東,還是市政投資委員會,他們可能不知道這裡面是些什麼東西,但卻要因此而負責。
除此之外,稅務審計的同事也發現,郭龍的安保公司忽然之間種斷了一切對外合作,我們這邊的同事還特意上門詢問原因,得到的回答是內部要進行清查,杜絕害群之馬等一系列措辭。
無疑,這些話說的很漂亮,甚至是無懈可擊,但等到了第二天,我們的人忽然發現,這家安保公司,人去樓空。
就連他們的公司大樓都在前一天深夜完成了交易,勞務部門的同事,很快配合我們,檢視了他們的員工資料,最後竟然發現這些員工的資料,全都是假的。
什麼家人孩子,父母雙親都成了不存在因素。
無疑,這給了我們新的調查方向,但卻讓顧曼感覺她再一次被戲耍了。
不過我卻不這麼認為,反倒覺得這是一個機會,無論是清風倉儲那邊,發現了更多的利益關係,我還是郭龍的安保公司,經歷了一系列變故,最後人去樓空,都表明天權的地下活動似乎已經到了最頻繁的時候,他們急需要資金與人手,而動作越大,被我們發現的機率,也就越大,這是一把雙刃劍,他們在往地下轉移的過程中無疑也是在向我們慢慢的暴露行蹤。
只是時間問題罷了,所以我讓顧曼先抓著這些假的員工資料去查,包括當初擬造這些資料的部門,還有涉事人員,我則獨自來到了郊區的謝大海家。
原因無他,在查出涉事的更多股東列表裡,竟然出現了謝大海的名字。
這時候我需要他給我一個解釋。
同時,對於市政投資委員會,老丁不可能告訴我更多細節,因為一旦告訴我,我就會帶著顧曼去查。
但謝大海就不同了,他會說,他需要自證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