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秦老狗並沒有回來,因為我和王正卿在安全屋裡面徹夜長談都沒有等到他,也不知道他上哪鬼混去了,說不定又在藉著辦案的幌子喝花酒。
第二天一大早我才直接從安全屋趕去總局。
其實這個所謂的安全屋,說不定早就已經暴露了,但有王正卿和秦二狗坐鎮,相信那些宵小也不敢靠近。
接下來我們就再一次陷入了僵局,昨天被俘虜的那些保安,除開受傷的,那些被控制的什麼都沒有交代。
而我們也沒有在他們的胳膊上發現圖騰標記,我甚至都要忍不住懷疑這件事和天權以及長生到底有沒有關係?
如果有的話,這些人身上不可能沒有圖騰,這是天權的標誌,但長生又不會派出這麼low的嘍囉,我可不相信能讓苗疆都束手無策的旁系長生會走這種路線。
說的不好聽點,完全不入流。
我把這個想法告訴了顧曼,在總句裡也就只有她能和我在這方面有交流,畢竟對其他人需要保密。
但顧曼就說,這或許僅僅只是障眼法而已,就好像我們都沒有想到,幕後真正的受益人會是王守財身邊的店小二,這個曾經進過局子又給走的人,竟是將我們玩弄於鼓掌之中的主使。
但隨著我們對黃詹的偵查,並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資訊,他彷彿在信江市完全消失了。
同時,我們的同事也走訪了之前被釋放的那十幾名保安,對於走訪他們都表現得誠惶誠恐,以為又再次盯上了他們,所以一個個表現特別配合,可謂是知無不言。
但我現在對這種特別配合的人並不是很相信,有太多例子讓我們引以為戒了,怕就怕這些看似無辜的人,反過來,又是一口咬在我們的脖頸上。
隨著這些天不斷調查的深入,我們發現黃山,利用自己的個人賬戶已經從王守財以及郭龍的公司裡捲走了兩千多萬的資金。
而那天,我們的外勤小隊抓捕之前的資金變動,已經被他以虛擬貨幣交易的形式幾經轉手,在網路上徹底失去了蹤跡。
而此後,他從王守財以及郭龍公司賬戶上轉走的錢,也盡數以這種方式,被掩蓋了蹤跡,我們再次調查了郭龍公司的財務,但得到的結果卻是,他們聲稱自己遭遇了金融詐騙,錢是他們的上一任財務轉走的,和他們沒有關係,他們也是受害者。
由於證據十分充足,在法律途徑上,我們沒法對他們的財務進行制裁。
但有了這些活動資金之後,黃詹必定會愈發囂張,徹底轉入地下的天權組織,也會因此而度過寒冬。
天有不測風雲,或許以黃詹、王守財以及郭龍這些利益網路為主的犯罪集團,只是天權設下的一道防火牆,目的就是為了在發生這種不測之事的時候,徹底隔斷我們的偵察力量,並保證他們在地下活動有足夠的資金支援。
當然了,這只是我的一個理論,缺乏證據使其立足,但考慮到老丁傳達給顧曼的指示,以及老狗的上級,也明確告訴過老狗和王正卿不要插手,我有理由相信自己的推測,是完全正確的。
只是這個所謂的上級,到底把自己擺在什麼位置呢?王正卿昨晚和我說,這個案子即使草草了結也不好結,至少表面的戲份做足,還不是做給上面看的。
王正卿說是不能告訴我,但已經把能說的都說了,剩下的就要靠我自己去猜了,那他這話的意思不就是,結案是結給天權的人看麼。
這繁雜的關係網路真是越看越讓人覺得頭疼,我本以為靈案組查個案子要更加的純粹,至少有一些特權,能促使我們在過程中,不受任何阻礙,不會查著查著就告訴你這個不能查,那個不能查,但現在看來天下烏鴉一般黑,加入靈案組並不能改變這個事實。
又過了兩天,顧曼開始著急起來。
因為黑市抓人過後,黃詹逃脫,仿若人間蒸發,然後我們所有的線索就都斷了,確實沒有進展讓她在老丁以及研討會那邊,會有著格外的壓力。
她擔心如果自己再拿不出一點成績的話,研討會可能會討論換掉她這個總指揮,讓一個知道圓滑處事的人,來了結這個案子。
吃飯的時候她悲憤的跟我講:“現在那幫人的嘴臉我算是看清楚了,為了政績,連真相都可以不在乎。”
我什麼都不能說,只能示意她小聲點,免得人多嘴雜,食堂裡可不是說這種事的地方。
“那又怎樣?他根本不在乎真相,只要我這個總指揮一換,隨便來一個就能把王守財和郭龍給定罪了,誰看不出來這兩個根本就是小蝦米,真正的大魚還在後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