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老丁愣了一下,他下意識地抬頭看我,眼裡是詢問的神色,我也沒有藏著掖著,眼神給了他答覆,又點了點頭。
級別上來講,秦老狗臨時掛靠的級別要比老丁高,但這並不代表他可以直接從老丁這要走一個人,借調屬於借調,但這已經屬於挖牆腳了。
我不知道老丁是什麼態度,但他似乎並不願意我走,但在秦老狗面前他又不好把話上說的太決絕,於是只好試探性地問:“那個…秦組長,不是我不想放人,張垚優秀不可否認,但他的編制是在的,調動的話怕是要上面簽字才行啊,你也知道我這不……”
話還沒說完,秦老狗就打斷了他的話:“編制這個就不用動了,保留就好,我會通告上級給張垚安排一個巡視組的新身份,內部系統都是能查到,只是我聽張垚說他爺爺不喜歡他做這一行,所以你這邊對外就宣稱張垚還在這工作,讓他待檔案室待一輩子就成了,明白我意思?”
秦老狗對老丁,那是妥妥的上級,所以說起話來也像是上級對下級那樣,他這最後都問老丁明沒明白了,老丁還能咋,難道說一句沒明白?
混跡官場多年,老丁可不會這麼傻,就算想留下我,他也會用別的方法。
“既然秦組長都這麼說了,那就按秦組長的意思。”說著,他看向我,大概是想讓我講兩句話,但他哪知道我心裡主意已定,所以這個時候我不說話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看我不說話,老丁這裡就有些尷尬了,只能悻悻說:“張垚還是不錯的,有上進心,肯辦事實,本來我想留在身邊好好栽培的,如今只能割愛了啊。”
老丁這說的是客氣話,最後那句割愛已經很明顯把不捨得放人的意思表達出來了,但秦老狗根本就不吃這套,他甚至連老丁的話都沒準備接,只是站起身跟老丁握了一下手,說了句告別的話就離開了。
最後還是王正卿跟老丁說,這件案子的物證會轉交給物證科儲存,請務必妥善保管好,不要再像招魂幡那樣給弄丟了。
老丁自然是滿口答應下來,但其實我們心裡都有數,局裡只是一些普通幹員,遇到天權組織這種會些邪術的,根本就束手無策,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說完之後王正卿也離開了,我留在了最後,畢竟我是從局裡出來的,如今要加入靈案組,肯定要留下跟老丁說幾句話才行,不然的話就顯得有些太狂妄了,怎麼說在這工作的時候,老丁對我也是照顧有加,水庫的自殺案,他親力親為時也提攜了我不少。
見我留下,老丁把我之前沏好茶的茶給我倒了一杯,他並不知道秦老狗的組織算什麼,甚至不知道是什麼名字,但也沒問,只是說祝賀我高升。
高升倒是沒說錯,我之前剛從警校畢業沒多久,就加入了重案組,以一個見習警員的身份在檔案室做檔案和卷宗的歸檔工作。
這其實算一個不錯的職位,普通的見習警員根本就不可能做這個位置,這裡面估計還是由我爺爺的成分在這裡,畢竟老丁對爺爺還是很敬重的。
“丁叔,我不會忘了這的,有空的時候我一定經常回來看看。”
我喝完茶,說話的時候多少有些哽咽。
畢竟一個地方待久了之後肯定會產生感情,這是一定的,但老丁卻趕緊搖了搖頭說:“別別別,你小子要是經常回來,那肯定是有事,做我們這的,還是事少的好,事少的好。”
他說的沒錯,我們這行事越少,社會就越平安,我們誰都不希望整天忙不過來。
我點點頭說了聲好,老丁沒跟我打聽關於秦老狗甚至這個組織的性質,只是閒聊了幾句,茶喝完了之後,我覺得自己也該離開了。
就正式站起來給老丁敬了一個禮,算是謝過他對我的照顧。
但就在我要走的時候,老丁卻忽然叫住我問:“張垚啊,那現在還沒停的案子,跟水庫的這個案子還有關係嗎?”
我不知道老丁為什麼要這麼問,但既然他問都問了,也不是什麼需要保密的事,我索性也就說這種小案子交給顧曼去處理就好,水庫案只是簡單的結案,但幕後真兇我們還沒有抓到。
“那要這麼說,是不是這案子以後還會重啟?”
“重啟?”我愣了一下:“重啟應該不會吧,從新立案調查倒是有可能,看後續情況吧,反正我短時間內不會離開信江。”
聽我這麼說之後,老丁似乎才放心我離開,最後竟朝著我伸出手,說:“那好,張垚,希望你能在自己選擇的路上越走越順暢,我這個老領導也沒有什麼好教你的,只能回頭再到你爺爺家拜訪了。”
“丁叔你客氣了,那我們回見。”
“回見。”
如果有可能,我希望這一句回見是永遠不見,就像我們剛剛說的,我們這兩個獨立地部門,一旦交接,肯定就是大事,死幾個人都是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