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江大橋很長,但夜景很好看,橋兩邊是長長的等待,把江面照亮,下面是信江公園,對面就是市二院。
即使夜快要深了,也還是有人在上面散步,我和顧曼慢慢走到了下面,我跟她提起了今天巡視組來局裡面問詢的事情。
顧曼一聽,來了興趣,本來說好走到頭就回家的,卻又給改了注意,非要我說給她聽才行。
我只好把今天巡視組到局裡面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她,不過最後秦沛跟我說的那句話我並沒有複述。
聽完之後,顧曼愣了一下,連忙問我他們有沒有問起她。
我搖了搖頭:“除了一開始問我是不是跟你一起去的水庫之外,其他就沒問了,他們搬走了那個石像,我覺得應該是調查有了一定的進展,你就不要擔心這些了。”
“好吧……”
顧曼欲言又止,我不知道她到底想說什麼,感覺她似乎有事情在瞞著我一樣,但她不肯提,我們的關係也還沒到可以隨便提及彼此隱私的地步。
我們在信江公園散步了好久,最後我把她送回了家自己才準備離開。
老丁說過,顧曼和她媽媽相依為命,而她父親是老丁的已故戰友,她的這股子偏執勁,是不是跟她已故的父親有關呢?
回去的路上,我全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過全都是我瞎猜的,也沒個準頭。
顧曼休息了一週左右,終於來上班了,局裡不少單身漢們又開始獻起了殷勤。
畢竟她在咱們分割槽,乃至咱們市,都是警花級的存在,聽說前天還有其他分局的同事過來跟她表白,但顧曼是誰?她狠狠的在業績上羞辱了一番那個同事之後,又給人家發了一張好人卡,精神心理雙重打擊。
至於水庫自殺案,也就是風水靈殺局,轉交給秦沛的巡查組之後,便一直沒了動靜,已經過了一週的時間,我懷疑他們已經把案子給破掉結案了,而忘記向我們回執卷宗了。
而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顧曼的精神氣好了很多,跟沒出事之前一般無二。
只是我看的出來,經過這件事,她的那股子破案的勁頭要收斂了幾分,不是說她能力不行,而是說她現在不再鋒芒畢露了,她一個成年人也該知道,鋒芒畢露會傷及自身。
同時,我也在注意各區域回執上來的報警案例。
我們是刑偵局的,雖說下面還有個二局,但基本就是乾乾我們無暇顧及的案子,信江市但凡涉及到人口失蹤、死亡的案子當天都會回執到我們局,由我們分配警員或支隊去調查,一些破不掉的案子則轉交給我們的重案組。
所以每天晚上我都會去整理當天回執的案子,但出奇的是,這一週沒有發生任何命案,就連失蹤的人都沒有。
這就奇了怪了,秦沛不回執結案卷宗,幕後黑手也沒有擄走任何人,難道他準備去別的城市再建祭壇?如果是這樣的話,除了秦沛和王正卿他們之外,沒人可以阻止這個幕後黑手。
但偏偏我們跟秦又沒有任何可以聯絡的方式,我還專門問過老丁,如果有聯絡方式的話,得打個電話跟進一下進度,這案子畢竟是我們這移交出去的。
但老丁卻沒有這個意識,在他看來,既然案子我們已經移交出去就不管我們的事了,除非上級需要我們配合,否則我們自己的案子都要忙不過來。
我幾次三番去催老丁給上級反應一下,但他總是敲著桌子跟我講,現在局裡又重啟了兩起五年前沒破掉的銀行搶劫案,沒有功夫去管這等閒事。
做我們這行,最怕的就是時不時要去重啟那些沒破掉的案子,兇殺案也好,搶劫案也罷,根本就不是人查的,一遍一遍篩選證據之後,線索根本就連結不上,純屬是在浪費時間。
我本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顧曼印堂上的黑氣和濁氣也都消失了,如今她辦公桌也被移到了窗邊,沒再佔據正龍位,這樣她身上那條‘龍’也就得到了釋放,可以說是真正的龍游於水上青天,一週的時間,她又破掉了兩起案子。
再加上趙幼發那邊雖然和我斷斷續續的有聯絡,但始終沒有提圖騰的事情,想必已經找不到什麼線索了。
一週之後,又是一週。
我想,這事應該就這麼過去了吧?我的生活又該恢復平淡,在檔案室做兩年,熟悉了流程之後,跟老丁說說說道說道,讓他給我調到刑偵那邊,我就是一名真正的刑警。
但這天晚上,老丁卻慌亂的一路小跑進我的辦公室。
“小張,招魂幡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