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裡面的時間顯示是四天前,喬木從電梯出來,一個人走向大堂門外,門外停著一部奧迪轎車,喬木走到車邊站定時,轎車的門適時開啟,裡面露出一張略帶老邁的臉。
暫停,放大,那張臉模糊的輪廓映入眾人眼簾,眾人不覺倒吸一口涼氣。
雖然模糊,但大家都對這張臉不陌生。
砰
杯子被狠狠摔碎。
房間內一聲巨響,葉歡此刻一反死氣沉沉的模樣,身子顫抖著站了起來,像一隻被激怒的野獸。
目光散發出令人驚駭的恐怖殺氣,葉歡雙手的拳頭握得太用力而微微顫抖,兩眼死死瞪著螢幕內那張臉,咬著牙從嘴裡迸出三個字。
“沈——篤——義”
周媚看著葉歡憤怒得扭曲的臉,心中一沉,渾身冰涼。
沈家……要亂了。
夜色深沉。
一輛黑色的賓士轎車悄然無息的停在沈家門外的狀元牌坊下。
葉歡穿著一襲黑色的風衣,獨自走下走,從汽車的後備箱裡拎了一個密封好的塑膠桶子,緩緩朝大門走去。
沈家四周戒備森嚴,警衛來往如梭。
葉歡拎著桶子旁若無人的走著,到門前200米的崗亭前,向警衛亮了亮他的通行證。
作為沈家警衛,自然是認得這位沈家少爺,沈總理的獨子,仔細核對過通行證後,警衛啪地朝葉歡敬了一個禮,任其進入,至於葉歡手裡拎著的桶子,訓練有素的警衛們看都沒看一眼。
按保衛條例,沈家直系親屬帶任何東西進入都不必檢查,沈家人有他們的自由。
葉歡慢慢的走進大門,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沈宅內來往的工作人員朝他友善的打招呼,他也仿若未聞,一概沉默相對。
可怕的沉默裡,彷彿醞釀著狂風暴雨。
…………
…………
一個人慢慢的走著,一直走到老宅三進的北廂房外,葉歡站在院中,看著兩側花壇內種著的一片蘭草,露出了一絲瘋狂幾近變態般的笑容。
拎著桶子,葉歡跨上北廂房的臺階,很有禮貌的輕輕敲門。
裡面傳來沈篤義低沉而威嚴的聲音:“誰啊?進來。”
門沒鎖,葉歡推門而入,沈篤義正坐在書桌邊,戴著一副老花眼鏡,神色嚴肅的看著檔案。
門口的腳步聲令沈篤義抬起頭,卻見進來的竟是葉歡,沈篤義一呆,接著神色恢復如常,淡淡道:“原來是葉歡呀,這麼晚找我有事嗎?”
葉歡放下桶子,居然還朝沈篤義咧嘴笑了笑:“三叔,有件事情想向您請教,還請三叔賜告。”
沈篤義神色不變道:“你說。”
葉歡笑容很燦爛:“三叔,是不是您把南喬木送走了?”
沈篤義淡然道:“這麼晚來找我,就是為了一個女人?”
“對,就為了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對你有這麼重要嗎?”
葉歡的笑容更燦爛了:“三叔避而不答,看來是間接承認了?”
沈篤義臉上露出不屑之色:“我何必‘間接’承認?可以直接的告訴你,不錯,南喬木是我讓她離開你的。”
接著沈篤義擺出了長輩的架子,語重心長道:“葉歡啊,年輕人,知好色而慕少艾,喜歡女人沒什麼大不了的,卻也不必將女人看得太重,男人的重心應該放在事業上,你看看你,為了一個出身空白的丫頭,竟連大局也不顧了,這樣的性格如何成得了大事?我若不把南喬木送走,恐怕遲早有一天你會為了女人把祖宗家業都賣了。”
葉歡的笑容依舊掛在臉上,看起來那麼的和善謙遜。
“三叔教訓得是,侄兒還有個問題,不知三叔把喬木送到哪個國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