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不曾言語,只是心中卻是覺的呂布說的極為有道理。
日後若是真的有良機當前,他也要搏上一搏。
呂布忽的將身上平日裡形影不離的長弓取下,交到張遼手中,輕聲笑道:“文遠,建功立業就在此時。”
“寧鳴而生,不默而死。”
腳下大河滾滾,奔湧東去。
…………
黃河南岸,董卓大軍已至。前軍在華雄等人的率領下正沿著河岸結陣,而後軍則是駐紮在平陰城附近。
入夜時分,董卓召隨軍將領在大帳之中議事。
董卓高坐上首,左右兩側有三員戰將披甲而立。
李傕,郭汜和樊稠。
三人加上如今隨著華雄駐紮在岸邊的張濟,素來被涼州軍中的將士稱為涼州四將。
董卓見人已到齊,朝身後的座椅上靠了靠,笑道:“出門之前文優再三叮囑於我,說幷州軍可能心懷異志,說不得就要藉機生事,再三阻攔我親赴軍前,你們如何看?”
郭汜踏前一步,諂笑道:“軍師雖然素來多智,可也有疏漏的時候。莫說如今丁原已死,那些幷州武夫沒了主事之人,又如何敢隨意行事?退一步講,即便他們真的膽敢造次,有主公在,有末將在,定然能讓他們有來無回。”
李傕嘆息一聲,這郭阿多戰陣之上的本事不如何,熘須拍馬的本事著實不差,他還是慢了一步。
董卓聞言大笑,顯然郭汜的言語正中他的心意。
他笑道:“阿多所言不差,咱們涼州勐士懼過何人?即便他幷州軍馬同樣以勇悍著稱又如何?只是軍師之言不可不聽,不怕一萬,就怕那個萬一。在收編幷州軍馬之前,這些日子你們巡營定然不要懈怠。”
眾將應聲稱是。
………………
黃河以北的一條小路上,呂布率著騎軍已然自小道偷渡過黃河,此時正直奔董卓的營地而去。
小道狹長,只容得數馬同行,呂布策馬在前開路。
此時正是夜半時分,他們本就是潛行,不能點燃火把,只能藉著天上稀薄的月色緩緩而行。
突然之間,走在最前的呂布勒馬止步,身後的騎軍也是立刻停頓下來。
原來不遠處正有一支騎軍手持火把在往來巡視,夜色沉沉,看不清這些人的面容,只能影影綽綽能看出這些人的人數絕不在他們之下。
呂布將手中方天畫戟高高舉起,隨後勐地朝著前往一揮,坐下馬直衝而去。
身後幷州騎軍緊緊隨在他身後。
而不遠處統兵巡視的,正是不久之前在軍帳之中放出豪言的郭汜。
此時他見到自不遠處衝出來的幷州騎軍,不懼反喜。
看來那些巫師確實說的不差,這些日子他的運道好的很,今日這潑天富貴不是就送上門來了。
他大喝一聲,厲聲道:“這些幷州賊人不識天數,且看我取下對方主將的頭顱!”
他率著手下騎軍,直衝迎面而來的幷州軍馬,一時之間,嘶吼砍殺之聲響徹天地。
而郭汜更是直接策馬揮刀砍向衝殺在前的呂布。
眨眼之間,兩馬相交。
………………
遠處喊殺之聲震天,即便不用郭汜手下的人前來傳遞訊息,營中之人也知那邊多半是出了變故。
而如今能生出變故的,自然只能是與他們隔河相對的幷州軍馬。
董卓再次將散去不久的諸將召集到軍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