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朱夢說並肩走出玉府大門。朱夢說正要與他告辭,卻被陳規攔下,拉到一旁詢問。
朱夢說愣了一下,搖搖頭道:“這個,我怎知道?”
他反問一句,“莫非元則看出甚來?”
陳規笑了一笑,搖搖頭,卻沒有開口。
他初來乍到,不算玉尹親信。不過。對玉尹卻頗為讚賞,特別是陳橋之戰後,大宋時代週刊把功勞算到了太子頭上,也使得陳規對玉尹更多了些認識。來到太子親軍之後,陳規大多數時候都表現的很沉默。公事上,他盡心盡力;私底下,也在默默觀察玉尹其人。有些事情。他看出端倪來,卻不好說太多,問太明白。
“沒什麼,只是覺得郎君看上去,興致不高。”
“你這麼一說。我也有些覺察……按道理說,郎君新添千金。本是一樁喜事。怎地從老種相公那邊回來後,連酒也不吃了,便匆匆要我們散了?的確是有些古怪。”
陳規的觀察力和反應,遠比朱夢說厲害。
“既然猜不出,便不要費心思了。
等過些時候,自然能看出分曉……對了三郎,我初來東宮,許多事情還不明白。你久居郎君身邊,想來對太子親軍中的事情也多些瞭解,若有閒暇,何不由我來做東,你我吃幾杯酒,正好與三郎討教。”
朱夢說對陳規,倒是沒有許多反感。
他雖說是太學出身,又是太子舍人,可陳規卻是正經的中明法科進士出身,比之朱夢說,猶高出一籌。論職務,兩人也相差無幾,朱夢說自然也願意和陳規親近。
見陳規邀請,朱夢說想了想也就點頭應下……
玉尹送走了眾人後,便坐在書房裡,閉目沉思。
既然宋金盟約已經簽訂,那麼完顏宗望和那兩萬俘虜,必然會被釋放。
玉尹心知,此事不太可能出現寰轉契機,趙桓那性格,更不是什麼雄主,說穿了也只是小富即安而已。他不想和女真人開戰,同時更忌憚趙佶歸來後,對他皇位產生威脅。這種情況下,能夠迅速和女真人休戰,對趙桓而言便成了一樁好事。
也就是說,想要把完顏宗望和那些女真俘虜留下,困難重重。
這不是兩萬頭羔羊,而是兩萬頭惡狼。玉尹不可能調動太子親軍,更不可能從其他地方借調人馬,那麼又該如何阻攔這些女真人呢?想到這裡,玉尹便覺得很頭疼。
他不能在明處動手,便只有在暗中伏擊。
可是,又該從何處尋來幫手?
玉尹手指輕輕敲擊几案,眼角餘光,卻突然落在了几案上一件事物上面,心裡不由得一動。
“老高!”
玉尹高聲喊喝。
高世光便在書房外伺候著,聽聞玉尹呼喊,忙走進來道:“郎君有何吩咐?”
“老高,可還記得汴口七十二郎?”
“啊?”
高世光一怔,旋即反應過來道:“郎君說的,可是那汴口田行建?”
“正是。”
“小底自然知道……這一年來,小底曾去過幾次汴口,與那田大當家也有些交情。
前次郎君血戰陳橋,田大當家聽說後,還帶著水軍奇襲白馬津,想要為郎君分憂……”
玉尹點了點頭,“如此,甚好!”
他想了想,提筆寫了封書信,連同田行建的那塊腰牌一起遞給高世光,“立刻去找大郎,讓他尋十個馬軍與你同行,連夜趕赴汴口,見到田行建便與他說:我要他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