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廳裡,被自己父母取笑做父親不易,葉天民也算是有那麼一點點體會,只能點點頭認下。但陪著海兒在一步一步慢慢走的單靜卻幫葉天民解圍:“第一次,都一樣,時間長一點就適應了。”
“爸爸”,或許是大人的討論吸引了葉難,他終於抬頭看見了那個和自己一樣“耶耶耶”的男人,向著葉天民奔了過來。
只在這一刻,不管是葉永剛、張雅蘭,還是坐在一邊的甄智剛和停留在剛才陪伴葉難練習走步地方的單靜,臉上都帶上了笑。
一家和睦,其實要的不多,只是很多人以為在追求幸福和滿足的路上越走越遠,忘記了什麼才是真正需要的。
不出葉天民的預計,陶陽東果然來了,還是一行三人。得到允許,楊莫莫帶著三人進來的時候,正好這一家都在客廳裡。還在葉天民懷裡的葉難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看向了曾怡,葉天民的視線順著葉難的視線方向,也看到了他注意的是曾怡。
有那麼一瞬間,葉天民發覺曾怡的眼神有非常劇烈的波動,甚至都已經帶動了她的身體有一點反應,但應該是很有自制力,馬上就停住了。
因為見過甄老爺子了,知道是葉家長輩,三人還是很有禮貌的問好,葉天民正準備放下海兒,帶三人上樓,然而葉難下地之後並沒有向走來的姥姥走過去,而是轉身朝著曾怡的方向奔了過去,單靜趕緊小跑兩步抱起葉難。
葉難卻顯得有些掙扎,眼神依然看向曾怡。
葉天民注意著曾怡的一舉一動,剛才的動作太細微了,但在他眼裡卻非常的清楚。這時候,曾怡的一個舉動讓葉天民再次詫異。
只見曾怡走上幾步,拍拍手對葉難伸出了手:“寶貝真乖,叫什麼名字,來,阿姨抱抱。”
這本來是很不禮貌的,他們的身份不允許她這樣做,但葉天民並沒有拒絕,而是回答道:“他叫葉難,我的兒子。”
曾怡看似一切自然的伸手從單靜手裡接過來,手臂卻環繞著緊了一緊,而葉難的舉動更讓葉天民奇怪,直接就靠在了曾怡的肩上,一隻小手臂還伸出環住了她的脖子。
曾怡的心差點被破防了,要不是在這之前她接受了幾乎殘酷的訓練,她此刻絕對是控制不住的。這是自己和葉天民的兒子,可是面對這父子她卻不能相認。陶陽東在一邊汗水都滲了出來,好在曾怡非常迅速的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說:“我要是有個兒子,像他一樣,那就是滿足了。”
她不能說哪怕一點暗示,能這樣說都已經是很大膽妄為了。說完,就趕緊把孩子遞到了海兒姥姥的懷裡。面對父母、爺爺,她可以一點波瀾都沒有,唯一的破綻就是海兒,她根本就沒想到忽然之間就看見了日思夜想的兒子,她終於可以真正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成長了,雖然只是一個外人的角度。
葉天民並沒有接她的話,雖然從曾怡進來的舉動包括葉難的舉動看似沒有什麼特別,但處處透著古怪,說不出來為什麼。
三人跟隨葉天民上樓,這一次曾怡走得很堅決,沒有回頭,哪怕是轉角的位置視線可以看到客廳的場景,她甚至都沒有再朝葉難的方向多看一眼。
書房裡,楊莫莫泡好茶水,關上房門離開了。
葉天民這才看向陶陽東說:“陶先生,是不是有點著急。不過,昨天我的確是有急事,去接我兒子去了。”
“哎!葉總,你就不要先生、先生的稱呼了。我們已經被上面罵得夠慘了,您再這樣稱呼,我都沒臉在你面前坐下了。”陶陽東發自內心的,有些慚愧的對葉天民說。
堅持了這麼久,一直不願意在專案的各方面都確定好之前與葉天民見面,就是他一直堅持認為葉天民只是一個執行人,並非什麼重要或不可缺的人物。所以,他這兩年多一點的時間,基本都是在專案獲批之後,嚴格的制定計劃,根據計劃被反覆修改之後確定的執行要求,嚴謹的稽核各環節、配合制定供應單位的各項要求,他認為針對這個專案而言,他已經是瞭解和認知最多的一個人了。
然而,就是一個並不完全的專案介紹,交給葉天民,卻在極短的時間裡狠狠的打了他的臉。
曾怡說的沒有錯,你很難理解葉天民的超前思維,是從何而來的,又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拿出建議的,儘管並沒有具體的執行案,但這已經不重要了。有了方向和目標,具體的執行案就不是多難的事了。
“陶先生不必這樣說,各有專長,我只是在胡思亂想方面膽子大一點而已。”葉天民很謙虛的說。面對陶陽東這一行人,他不敢有一點的不敬,他們為之所努力的事,他葉天民沒有這個能力和資格,說白了他也就是一個很普通的俗人,甚至連甄靜怡他都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