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自誇的話,秦某作為你們的先生,修行已經有二十年的時間。是儒家的學問,成就了我。時至今日,秦某的武藝不弱於人,做人做事堂堂正正,坦坦蕩蕩。誰敢欺負我?誰能欺負我?”
“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
“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吾日三省吾身。”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這些都是儒家的精髓。真正要參悟透徹,你們就會知道,儒家的學問並不止是溫和,還有不斷精進。至於你們說在蘇州城裡見到的那些讀書人?他們蠅營狗苟,無志向,沒有學到先賢的智慧,不能算是真正的讀書人。”
“儒家不止有溫良恭謙讓,還有大智大勇,還有捨生取義。”
秦至庸的這些話,讓王芸的心神更加堅定,不再有迷茫。她有所領悟,感覺自己的心靈隨時都有可能達到入定的狀態。
王語嫣說道:“秦先生,你從來沒有殺過人。可是若真要遇到冥頑不靈,食古不化,不服教化,又濫殺無辜的惡徒,該如何是好?”
秦至庸說道:“真要是遇到了這樣的惡徒,我會很高興。因為這樣的人,其心思有著非常大的研究價值。聖賢之道都教化不了的惡徒,真的是非常有意思。當然,要是你們沒興趣研究惡徒的心思,其實還有另外一種辦法來處理他們。”
王語嫣連忙問道:“什麼辦法?”
秦至庸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了一個字:“殺!”
王語嫣和王芸聽到了這個“殺”字,心神一震,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屋子裡的溫度好像頃刻間下降了許多,令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秦至庸說道:“我相信,不一定非常要殺人,才能把事情解決。心中的刀,一旦沾染了鮮血,我怕再也收不住。只不過,若是哪一天,非要殺了敵人,自己才能活命,說不定我會做出改變。只不過,這樣的情況我至今還沒有遇到,希望永遠不要遇到。”
王語嫣回家的時候,坐在烏篷船的船頭,想著秦至庸說的那些話。
有了高強的武功,不殺人,自己能做到嗎?
王語嫣搖了搖頭,遇到了危險,要自己不殺人,還真做不到。
王語嫣心中暗道:“秦先生把克己修身是做到了極致啊。不知什麼時候,自己才能有秦先生那樣的心性修為?”
到了曼陀山莊。
王語嫣剛下船,就見到一個身穿綠色衣服的少女向自己跑來。她一臉焦急,喊道:“表小姐,你可算回來了,出事兒了。燕子塢來了個吐蕃和尚,他押著一個俊俏的公子,說要在老家主的墳前把那位公子燒死,然後再到還施水閣翻看慕容家的武功秘籍。阿朱姐姐用了易容術,正在和那個吐蕃和尚拖延時間。現在公子爺不在燕子塢,那吐蕃和尚武功厲害,我們都擋不住他。表小姐,你快去看看吧。”
綠衣少女是慕容復的侍女阿碧。
王語嫣說道:“阿碧,你別急。我現在就跟你去燕子塢。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吐蕃和尚,竟敢來燕子塢撒野。”
燕子塢。
鳩摩智坐在椅子上,雙手合十,笑著說道:“不用拖延時間。無論你們怎麼說,貧僧今日非將段譽這小子在慕容博老先生的墳前燒死不可。”
“當年貧僧和慕容博老先生有過約定,只要我拿到了大理段氏的六脈神劍,交給慕容世家,我就可以到慕容家的還施水閣書樓中看幾天書。”
“貧僧雖然沒有拿到六脈神劍的劍譜,可是段譽這小子已經學會了六脈神劍。等他到了地下,慕容博老先生就可以親自問他劍譜的事情。貧僧也算是變相地完成了約定。”
易了容的阿朱坐在椅子上,心中充滿了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