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覺得這話在理,在很多證據都還沒有得到落實的情況下,範圍劃得太小,反而可能侷限了調查思路,甚至把自己逼進了死衚衕。
紀淵把夏青送到公安局,夏青堅決不同意他再送自己上樓,表示自己只是左手臂肌肉拉傷而已,又不是傷到了腿,不需要人攙扶也能上樓。
回到辦公室之後,夏青就開始著手調查萬子藝的情況,雖然說她現在一條手臂活動受限,讓操作電腦的動作變得有一點笨拙,但有了之前紀淵幫忙確認過的準確的姓名,還是沒用多久就有了收穫。
蔡俊豪的女朋友萬子藝,年紀不大,今年只有二十四五歲而已,W本市人,自由職業者,別看年紀不大,倒是已經有過不良記錄了。
萬子藝的不良記錄有兩條,一條是治安處罰記錄,在她二十歲的那年留下的,另外一條就稍微嚴重了一點,是行政拘留的記錄,是在她二十一歲那年。
這兩條處罰記錄的原因也非常相似,都是與人發生了矛盾摩擦,隨後矛盾升級,從口角變成了打架鬥毆,並且萬子藝的戰鬥力還很喜人,兩次的結果都是她把對方打得很慘。
前一次因為萬子藝剛剛滿二十歲,看在她年紀小,還是個學生,又是初犯,當時的認錯態度也很好,被打的那一方傷的也不重,願意接受萬子藝賠償的醫藥費和營養費,並達成諒解,所以就只是進行了罰款處理便了結了。
第二次會升級到了行政拘留,原因也有二,其一是一年前她因為同樣的打架鬧事接受過治安處罰,僅僅一年便再犯,說明之前的認錯態度就是有問題的,其二是這一次被她給打傷的人是一個未成年人,那個還沒滿十六週歲的小姑娘被萬子藝一拳就打斷了鼻樑骨,傷情性質也就發生了改變。
夏青查了萬子藝當初留下的案底,感覺這個女孩子的個性可以說是相當衝動,並且還有些執拗。她和那個小姑娘之間的矛盾說起來都很可笑,就因為那天她在別處受了委屈,覺得丟了臉,正打電話和朋友抱怨,恰好那個小姑娘在一旁瞥了她一眼。
萬子藝就堅持認為對方的眼神裡充滿了鄙夷和挑釁,當場就要發作,被打的女孩子當然是不承認這種指責的,加上旁人也勸阻,萬子藝當時並沒有做什麼,但她隨後便尾隨了那個小姑娘,把她堵在僻靜的地方打了一頓。
夏青正對著電腦琢磨著萬子藝的情況,沈文棟和羅威從外面回來了,看到夏青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左手臂上面包紮著大量的繃帶,看上去頗有些悽慘的模樣,兩個人都被嚇了一大跳,趕忙上前來詢問情況。
“怎麼了這是?!”羅威湊過來,伸手戳了戳夏青的繃帶,“我們都不在,你被紀師兄給拉去大UFC女子擂臺了?!”
別看他嘴上說得很沒譜兒,手上的動作還是很小心的,並沒有用力。
夏青白他一眼:“真把我送去,你現在應該看到的是一個新鮮出爐的木乃伊吧!你這個人到底是有多恨我,就不能盼我點兒好?”
“我可是真心實意盼你的好,這不是對你戰鬥力有信心麼!而且主要是紀師兄太讓人難以捉摸了,所以我覺得他保不齊能做出什麼事來!”紀淵不在,羅威便可以很放鬆的拿他來開開玩笑。
“小夏,怎麼傷了呢?你們上午不是去申雯麗的單位麼?發生衝突了?”沈文棟也覺得有些納悶兒,他的舉止就比羅威成熟穩重多了。
夏青把火警的那件事簡單的說了一下,當然也隱去了到底是意外還是人禍的那一部分猜測。
“那還真的是夠寸的!紀師兄幹嘛去了?”羅威探頭探腦的看了半天,沒看到紀淵已經回來過的跡象,“沈師兄剛才還說要找他呢!”
“他早上是騎摩托去的,我這手不方便開車,他把我送回來,又回去取車了。”夏青趕忙看向沈文棟,怕耽誤了正事,自己畢竟作為紀淵的搭檔,如果可以幫忙的事情,總好過枯等著,“沈師兄,你找紀淵有事麼?”
“你別緊張,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沈文棟看夏青一副神經緊繃的模樣,趕忙衝她笑著擺擺手,“你別聽羅威的,我就一點小事找紀淵……也不算是找他吧,就是幫忙遞個口信兒而已。我也不知道紀淵什麼時候回來,如果一會兒我們先出發了,你幫我告訴紀淵一聲,就說陳清繪回來了,說如果可能的話,打算約他見個面,提前問問他的態度是怎麼樣的。
這事兒……你就試著問他一下,他要是態度不太好,就算了,我轉告給那邊知道,讓她自己再想辦法去做紀淵的思想工作吧。”
“陳清繪?”羅威聽了這個名字之後有些驚訝,兩眼放光的問,“不會是我以為的那個陳清繪吧?是有一年明信片上那個穿著警服禮服敬禮的師姐吧?”
沈文棟笑著用手指點了點羅威:“還真被你說對了,就是那個陳清繪,她也算是我師妹了,比我小一屆,我們在學校的時候經常搭檔一起主持文藝活動呢。你這個小子,是不是看人家漂亮就記得這麼清楚?那你怎麼沒記得那套明信片裡還有一張手握鋼槍的著裝男警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