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歡給序雲焉解了毒,再簡單處理一下皮肉翻飛的傷口,那些深可見骨的傷口以及胸前的半邊窟窿上只是撒了些止血藥粉,將血止住後便粗略包紮起來,並沒有去細緻的清理傷口。
一枚治傷的丹藥的失去讓蘭歡心情很不好,若非要維護自己在師妹面前的形象,她才不會費力去給序雲焉包紮,反正序雲焉這枚丹藥後,這點傷根本死不了,只是會痛苦一陣罷了。
給序雲焉包紮完傷口,還有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衣服。序雲焉的衣服已經被撕碎,一身平常到不能再平常只求能夠遮羞的衣物卻成了奢望。
她們都是些極為普通的宗門弟子,毫無身世背景,可沒有儲物類的法寶,也沒有多餘的衣物隨身攜帶,只能都拼西湊,你出一件褙子,我出一件外襟,她再出一件裙袍,將各自身上可有可無的衣物湊到序雲焉身上,這才勉強將序雲焉的私密部位以及那些驚心的傷口給遮住。
“太好了。”包紮完序雲焉的傷口,也給序雲焉穿上了衣服,旁邊一人十分天真的慶幸起來,根本看不出其中情況,這倒是讓蘭歡心中一陣唏噓。
處理完序雲焉的事,然後便是所有人都關心的重點了,確定了序雲焉不會死,便將其放置一邊不再理會,就連剛剛在心中發誓今後一定不會辜負序雲焉的那人,也將序雲焉視若一物件丟在一旁,畢竟就下來的事關係到她們自身。
“蘭師姐,你快看看,這裡有沒有你說的那個‘它’。”
“是啊是啊,蘭師姐你快看看,我們幾乎將水中的魚蝦都捉了個遍,‘它’一定在這裡。”
“……”
接下來就是蘭歡的表演時刻了,明明知道不可能找到那個所謂的‘它’,可她還是仔細找了起來,甚至下到了水中,玉手撥水,蔥指點漪。
“哼!虛偽!”一旁藏匿著的觀畫蝶冷哼一聲,並鬆開了緊捂住穹有道眼睛的纖手。
而重見光明的穹有道看了一眼岸上一臉期待的眾人,以及水中尋覓著什麼的蘭歡,平靜說道:“黃昏了,這出戏快落幕了。”
水中蘭歡尋覓無果,便告訴眾人那個‘它’並不在這裡,眾人很失望,大寫的“失望”二字都寫在了臉上,那可是她們唯一去除身上異味的希望。
捉來的魚蝦或靈獸中沒有那個“它”,她們失望過後便去喊來了迴避的師兄弟們,並向他們道明瞭原委,所有人都欲再入水去尋找那個“它”。
可蘭歡卻攔住了他們,這一切都是她做的戲,就算他們把水榨乾也不可能找不到那個“它”,她裝暈的時間便是讓他們做夢的時間,既然她已經“醒了”,那便沒必要繼續浪費時間了。
蘭歡對他們說道:“我們差不多該回去了,別找了。”
眾人當然不可能就這麼放棄,蘭歡身上已經毫無異味並且身發奇香,當然可以輕鬆說出這話,而眾人還渾身難聞到讓人絕望,他們可不想就這麼回去。
“蘭師姐,你這話何意?你自己已經不被這該死的味道所困擾,所以就不管我們了嗎?如果蘭師姐你沒有消除身上的異味,你還會說出這話嗎?”趙睿不滿說道。
“我會!”可惜沒有如果,蘭歡義正言辭,大義凜然到讓在場的師弟師妹們都沒有懷疑,“兩宗會比在即,宗門是何等看重此次會比,大家心裡都清楚,就算我們都消除了身上的異味,可錯過了兩宗會比,那我們消除身上的異味還有什麼意義?
我們若避開峰陽鎮中的所有人,悄悄回到宗門,說不定宗門不僅不會為難我們,還會想辦法去除我們身上的異味,畢竟我們還要在兩宗會比上為宗門出力;可要是一旦錯過了兩宗會比,就算我們身發奇香,回到宗門後也定不會被待見,甚至是要受嚴懲,逐出宗門也是有可能的。”
蘭歡裝昏之際便想好了說辭,她是要將所有人都一起帶回去的,畢竟她的奇遇需要有人來襯托,而身染異味的師弟師妹們剛好可以襯托她的奇香,說是避開所有人悄悄回到宗門,到時候她定會想辦法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心中雖想著要將所有人都帶回去,但嘴上還是要大度一些,蘭歡繼續道:“我也不會強迫你們,你們若願意回去,便跟我一起回去;若不願回去,便留在這裡,尋找那個‘它’,直到消除身上的異味為為止。”
在蘭歡的一番說辭之下所有人都為之動容,蘭歡說得很對,宗門是何等看重這次的兩宗會比他們心裡清楚,雖然他們在兩宗會比上的作用微乎其微,但至少也是一份力、一份希望,這次會比不看修為只看表現,也就是說任何人都有出線的機會。
這可是他們一飛沖天的好機會,他們自然也不想放棄,可他們還是極為在意身上的異味,染有一身異味,也定會拉低印象吧?把對手噁心吐了,倒是勝了,可……會光榮嗎?算是表現好嗎?倒是會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不過引來的卻是厭惡。
“蘭師姐,我們還能再努力一下!等我們,就一夜,我們再找一夜,等過了今夜,無論有沒有找到‘它’,我們都跟你回去。”
“對啊!蘭師姐,求你一定要等我們一夜,我們就再找一夜。”
“一夜的時間,蘭師姐,來得及,兩宗會比來得及。”
“……”
蘭歡搖頭,她迫不及待要回宗門向大家炫耀她的奇遇,一夜的時間都等不及了,她說道:“就算那個‘它’就在我們身前又如何?你們也知道,連我中了‘它’的毒後都會痛苦不堪,昏睡了大半天。
我身為煉藥師還有著對毒的少許抗性,可你們呢?修為實力不如我的你們,又會是承受怎樣的痛苦?會去昏睡多久?你們不怕痛苦我知道,可你們萬一昏睡個兩三天,照樣會錯過兩宗會比,所以你們想要繼續尋找‘它’,就必須抱有放棄參加兩宗會比的打算。”
藉口理由早就想好,不怕沒說辭,就怕用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