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情況讓沈諭清不知所措,她仍有些害怕,看著穹有道的眼神很複雜,不知該感恩還是恐懼,她腦袋裡很亂。
穹有道時刻警惕著四周,直至確定那傢伙遠去,這才卸下防備。
他長舒一口氣,並抬手伸入沈諭清的兜帽,在愣神中的沈諭清腦門上彈了一下。
這一彈才讓沈諭清回過了神,她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法開始退散,恐懼與害怕也漸漸隨之而去。
“別亂想了,不要害怕,這是那頭靈獸的能力,有我在,不會有事的。”穹有道的聲音依舊溫柔,只是其中多了一絲疲憊,“你沒事吧?”
“為什麼?”沈諭清的聲音略帶哭腔,莫名哽咽。
為什麼?
明明說了不要跟著我了,為什麼還要跟著我?
明明說了不用保護我了,為什麼還要保護我?
明明是你受了重傷,為什麼要問我有沒有事?
溫柔且疲憊的聲音入耳,沈諭清覺得這道友好是奇怪,比傳聞中的還要奇怪。
只聽傳聞便覺得不可思議,今日一見深知傳聞不虛,道友真的很奇怪,說是清流不如說是另類,是天真還是真傻?
沈諭清自詡修士中的善良好人,可換做是她,被人這般好心當成驢肝肺,她定不會去管那人死活。她是好人,不是爛好人,不會做到這種程度。
穹有道將沈諭清的劍重歸於鞘,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背靠牆體仰頭喘息。
“我並未欺瞞沈姑娘,我之前所說的話都是真的,都是心中所想。我是真的想保護沈姑娘,沈姑娘是好人,好人該有好報,天不報我報,我來替天行道。”
說的這麼一本正經,明明自己就是天,只是不再虛無縹緲,以看得見的形式。
“道友可真是爛好人。”
隨著那詭異笑聲的離去,沈諭清情緒及狀態開始平復,這時再去回想剛剛的自己,感覺很不可思議,自己居然會那般怯懦求饒,還腦補出自己被道友強上的樣子,那靈獸的能力當真可怕至極。
不知不覺中穹有道又收穫了一張好人卡,不過不是傻好人了,而是爛好人。
“道友對那頭靈獸瞭解多少,回想起道友之前說過的話,道友貌似對那頭靈獸很是瞭解。”
沈諭清在穹有道身邊蹲下身,去為穹有道檢查傷勢。
“沈姑娘確定要知道嗎?沈姑娘若不離開丹河墓府,知道了對沈姑娘來說沒好處。”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沈諭清在穹有道的身邊靠牆而坐,她檢查完了穹有道的傷勢,沒有外傷,全是內傷,五內具傷,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震傷,她不精通醫術,沒法為穹有道療傷。
“觀山境中期的敲山鬼魈,擅長幻術,迷惑人心,讓人恐懼,沈姑娘之所以一路不見其他人,便是中了它的幻術,沈姑娘被它的幻術指引到了這麼一個無人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