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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千年前的過往 (第2/2頁)

瓦魯託來回看著臉色各異的六個人,最後將視線停留在充滿好奇與純真的碧安蔻的臉上,死神一直平淡的表情產生了細微的變化,揚起了幾不可見的笑意。

“如果我單單說沒有危害,你們肯定也不會相信。”他的語氣中也似乎多了一絲柔和,“我已經等了千年,現在再用點時間去說明一下倒也沒什麼。”

瓦魯託停頓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思考該從何說起。

“如果你們記得奧伽尼給你們的那本書的內容,你們就知道,在千年以前,我突然產生了一種奇妙的預感,我會因為某件意外的事故而不得不暫時離開我的摯友,並且無法依靠自己來重新獲得自由。我做好了一切的安排,然後將精力放在了襲擊者的身份上。幸運的是,我確實得知了他的身份,但是不幸的事情,就是你們所看到的這樣。”

他隨手指了指身邊的這個結界,示意著自己現在的處境。

“關於千年前戰爭的起因,也許你們聽說過,也或許沒聽說過。不過既然阿沃斯才剛醒來沒多久,恐怕也沒有太多的機會告訴給別人。我剛巧目睹了那時的情景。伊莫瑞拉那天看起來不像平時端莊賢淑的女神,反倒像是變成了戰神一類的存在。她用著不知道從哪個神祇那裡搶來的長槍,指在阿沃斯的脖子前,怒吼著說‘你背叛了創世神’。”

瓦魯託搖了搖頭,不知道是針對女神的行為,還是因為她的話語。

“也是因為她的這句話,我才沒有第一時間站在阿沃斯那邊。”他繼續說道,“創世神是所有神祇的父母,沒有創世神就沒有我們。伊莫瑞拉從來都不是一個衝動的神祇,既然她這麼說,那麼必然有某種原因。但是阿沃斯也一向非常敬重創世神,這其中一定存在什麼問題。”

湖泊中的人魚早已停止了歌唱,他們游到了石臺邊上,似乎也在聆聽神祇們當年的往事。

“神祇之間發生的戰爭是不應該波及到人類的,但是兩個位面之間的距離太近,人類生活的大陸難免會受到影響,我便透過這個地方來到了大陸上,倒是誤打誤撞地救了一支快要滅絕的人魚族。”一條人魚將手放在了那個結界上,瓦魯託面色柔和地伸手去隔著結界觸碰它,“來到人類生活的場所,我反而發現了一些奇怪的蹤跡。正當我想要仔細查詢蹤跡的時候,伊莫瑞拉卻竟然開始攻擊人類了。”

對於這樣的情況,瓦魯託似乎感到非常難過。他形容悲慼地閉上了眼,過了一會兒才重新睜開。

“我不得不中斷我的調查,去幫助阿沃斯保護人類。”瓦魯託收起了之前的悲傷,又恢復了平靜的表情,“等到阿沃斯這邊走上正軌之後,我想要繼續去尋找他們之間出現的問題到底是什麼。等到我回到這裡,想要回到神祇的位面時,就受到了攻擊。”

瓦魯託的臉龐擠出一個略帶輕蔑的笑容,克伊爾德明顯地感到空氣中的壓力變得讓人即便在防護層中也有些難以忍受。

“那是一個卑劣的神祇,神祇中的汙點。他是真正地背叛了創世神的那個人,但是卻將這件事栽贓到阿沃斯的身上。他以我剛分裂出靈魂的那個細小的缺口將我的靈魂分割出幾片,當著我的面放置在這片湖泊的四周。解除它們的封印與這個囚困我的結界都非常簡單,但是僅憑我做不到。那個叫做‘羅索斯’的神祇就想要看著我明明知道一切、明明輕易就可以離開這裡卻又什麼都做不了,那個噁心的背叛者!”

死神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的元素平靜下來,那種激烈的壓迫感也消散了。當他再開口時,語氣已經放得非常的和緩。

“抱歉,我失態了。”他的聲音甚至可以說是過分的禮貌也不誇張,“我向你們說明這些只是為了告訴你們一切的來由,以及為什麼解救我看起來那麼容易——因為只有越容易解除封印,才越容易讓我懊悔。更何況……能夠來到這裡的只有人類,而攜帶有我靈魂碎片的人類卻……被關進了阿沃斯的監獄中。”

他溫和地看著三名女性,再次誠懇地表達了自己的歉意。

“在戰爭期間,我們很少留下重要的書面內容,因此,除了那本被我交給奧伽尼保管的書以外,我沒有留下任何的訊息給阿沃斯,或者是他身邊的近侍,而奧伽尼卻聽從我的命令一直待在蒂麥鎮,怠惰於去了解別的事情。”瓦魯託緩慢地說著,“這導致了千年的悲劇,我感到非常痛心。透過維護人類的生活,我才學會了那麼多的情感。人類擁有神祇所少有的活力,感情充沛,能夠讓我感到溫暖。我真的——非常抱歉。”

在場的人不由得輕輕地撥出一口長氣。人類被神祇鄭重地道歉是從未有過的經歷,但是這個原因卻未免太讓人悲傷。

“我以我的神格起誓。”瓦魯託認真地說,“解放我的靈魂、讓我離開這裡,回到阿沃斯旁邊的這個過程,以及將來一切與我有關的事情,絕不會對這三位攜帶著我的碎片的人類有任何的不好的影響,判定標準為人類社會的普遍認知,並且可由阿沃斯與諾比勒、克塔、塔普三家貴族共同裁定。”

他的發言讓他們倒吸一口氣,以神格的起誓對於神祇來說相當的沉重,一旦違背誓言,輕則剝奪神力,重則神格消逝——不論哪一種,對於神祇來說都幾乎是致命的結果。

三名貴族的少爺相互對視了一眼,並詢問地看向他們身邊的姑娘。他們迅速地取得了一致的意見,然後齊齊看向湖中央的神祇。

“我們選擇相信您的誓言。”沃坎沉聲說,“現在,您可以告訴我們該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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