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寒笙一針見血,黑亮的眸子緊鎖著喬靈,不讓她閃躲逃避。
喬靈臉燙得厲害,羞窘得不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下意識的想咬唇,被喬寒笙制止:“別咬,會疼,回去我拿點藥給你擦。”
“……”
喬靈羞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哥哥一定知道她和二哥做的那些事了!
她的臉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眼眶也湧起一層水霧,喬寒笙哪裡忍心責備她,揉著她的腦袋溫聲安慰:“行了,我又沒兇你。”
“哦。”
喬靈應了一聲,低垂著腦袋蝸牛一樣被喬寒笙拉著坐上黃包車。
繞過轉角,過了兩條街,喬寒笙看見茶樓二樓一個包間窗戶撐了一把傘出來。
竹條做的油紙傘,上面用濃墨和硃砂畫著一群金魚,作畫人畫工極好,遠遠瞧著那魚像是活了一樣。
車伕體力極好,步子輕快,很快拉著兩人離開,那魚不過驚鴻一瞥。
喬寒笙回憶了下,那傘上的金魚似乎有了八尾。
八尾傘中魚,八載春秋。
那傘就那麼一直掛在那裡,任風吹雨打,任驕陽曝曬。
喬寒笙垂眸,腦海中還能依稀記得當年那個單薄瘦削的身影。
時間過得真快啊……
回到醫館,喬寒笙拿了各種藥膏仔仔細細的幫喬靈擦傷口。
她臉上的抓痕不是很深,有兩道傷疤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喬寒笙幫她抹了藥,拿出兄長的威嚴慢慢盤問。
“為什麼跟人打架?”
“那兩個人在背後說瀾姐姐的壞話,還欺負蘭溪,我……一時沒有忍住。”喬靈垂著腦袋底氣不足的說,整個人懨懨的,垂眉耷眼沒什麼精神。
喬寒笙看得心疼,但還是逼著自己狠著心追問:“又是你不讓師父告訴我的?”
葉藺奉這幾天雖然住在季家,但每天還是會回醫館一趟,只要他回來,喬寒笙都是在醫館的,他卻從來沒跟喬寒笙說過喬靈受傷的事,喬寒笙仔細一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喬靈的腦袋垂得更低,幾乎要埋到胸口上。
“只是一點小傷,我不想讓哥哥你擔心。”
喬靈說得很小聲,喬寒笙伸手扣著她的下巴把她的腦袋抬起來,嚴肅的和她對視:“你什麼都瞞著我,就不怕我會傷心?”
他和季崢同歲,別說娶妻,就連能說上兩句話的紅粉知己都沒有。
他生得俊朗,又沉穩可靠,總喜歡穿著一身月白色長衫穿街而過,留下一路清雅儒秀,恆城仰慕他的姑娘不少,託人上門說親的也大有人在,但他全都拒了。
他把所有的心力都耗在喬靈身上,只盼喬靈每天過得開心一點,再開心一點。
哪怕以後喬靈嫁了人,成了親,他也沒辦法完全放心的把她交給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