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清漓搖搖頭,他們之間已經是沒有必要說這些客套話了,便直接端起茶盞,慢慢地抿了一口。
是一杯清爽的好茶,只不過就是有些涼了,滋味不是那麼可口。
“今日,我去看望江師姐了,裘言師兄把師姐照顧得很好,師姐的嘴唇上未曾乾渴過……”嶽清漓緩緩道,接著又抿了一口茶,壓下來心底不斷翻騰的焦躁之感,“因為是在冥骨門內,我未曾刻意控制靈力,靈力不小心蔓延到江師姐的體內,奇怪的是,我沒有在江師姐體內發現我心頭血的半點跡象……”
她把之前心裡的疑惑都說了出來,因為她知道,這不是一個好預兆,若是真的如此,那江採沁就等於自一開始之後,就再沒有用過她的心頭血做藥引。
可嶽清漓自己使用的魔剎媚骨,也是需要她自身的血才能治好,若是江採沁不用,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
眼前的人正是那取自己心頭血七七四十九天的人,嶽清漓不知心裡是何感觸,但此事事關重大,不得不再次開口,她看著姜隱塵緊緊皺著眉,顯然是跟自己想到了一塊去。
“大師兄……我懷疑裘言師兄他……”嶽清漓頓了一下,畢竟這個結論她至今任然難以接受,“他根本沒有拿我的心頭血給江師姐治療。”
她這話說的雖然淡定,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到底是多麼重大的一件事情。
而且若是到時候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機,那麼江採沁……
可能會永遠都醒不過來。
這不是開玩笑。
姜隱塵皺著的眉沒有鬆開,他也緩緩開了口。
“裘言他……最近是有些不對勁。原本是個很活潑的人,自從江師妹重傷之後,他就一直沉默寡言,性子也沒原來活潑了,這一點我想你也有所察覺。”
說實話,這還是嶽清漓自己同他說的呢,若是真的有問題,可能這就是一個突破口。
嶽清漓聽著他的話,也是點了點頭,道:“對……我原本以為他經過此事之後沉穩了許多,是一件好事,卻沒想到……他竟然藏有其它事。”
“走,我們去問問。”姜隱塵看出了她眼裡的擔憂,而且這確實是事關重大,也不能過於放任了。
嶽清漓點點頭,帶著姜隱塵走向江採沁的房間。
一路上,兩個人之間都沒有說話,但是都各懷心思。
他們兩個心頭都有疑惑,如果裘言他真的沒有吧嶽清漓的心頭血給江採沁治療,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他難道不想要江採沁早日康復嗎?
這絕對是不可能的啊!要說希望江採沁恢復,整個冥骨門恐怕都找不出一個比他更加迫切的人了。
那麼為什麼呢?嶽清漓的心頭血沒有用來治療,那麼又用來做什麼了呢?
還是說……其實裘言根本就不相信她?
兩人走得急切,倒是沒有發現付雨眠悄悄地跟在他們身後。
付雨眠沒有太過跟緊他們,只是在較遠處遠遠地跟著。
白天跟姜隱塵不歡而散後,她不服氣地一直待在冥骨門內,打算找到嶽清漓是魔族之人的把柄讓姜隱塵清醒清醒,或者是再跟姜隱塵聊一聊,讓他真的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當然這兩件事在她心中,還是再次跟姜隱塵見面比較重要,不過她一直沒有找到時機。
這一等待,便等到了晚上。
付雨眠的臉色也有些難看,身為羽雀仙族的郡主,她哪裡受過夜裡竟沒有地方住宿的委屈?不過竟然等到如此機會,她精神一震,志氣滿滿地跟上兩人,發誓要揭穿嶽清漓的真面目。
等著吧,嶽清漓,她在心底偷笑著。
她心中有一股說不清的直覺,覺得今晚必定發生什麼大事來,馬上隱塵哥哥就能看到她醜惡的真面目了,到那時,她倒要看看那嶽清漓還有什麼法子,能讓姜隱塵一直護著她!
姜隱塵的步子驀地一頓。
嶽清漓似有所感,也是停頓了一下。
二人對視一眼,最終是什麼都沒有說。
可是他們都察覺到了付雨眠的氣息,而他們之所以不說,是因為付雨眠也沒有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既然如此,他們沒有必要去拆穿付雨眠。
前方的嶽清漓和姜隱塵走到江採沁房門前,推開房門時,看見裘言依舊是那副鬱郁寡言的樣子。
看見嶽清漓和姜隱塵一起過來,他明顯十分驚訝,睜大的眼睛也有神了一些,看得出一點以前活潑的樣子。
“姜師兄?嶽師妹?這麼晚了,你們還不休息,來這有什麼事嗎?”
姜隱塵前跨一步,搶先邁進江採沁的房內,他先放出靈力仔細檢查了江採沁的體內,發現確實沒有嶽清漓心頭血的跡象,隨後轉頭向裘言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