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累了,先回去休息。”姜隱塵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也帶了一絲不容置疑。
這讓嶽清漓覺得有些詫異,她有些費力地抬起眼,看著他的眼神裡,也帶了一絲疑問。
“我沒事的。”嶽清漓擺了擺手。
這算什麼,江採沁甚至是到現在都還昏迷不醒,自己現在受一點苦,也是值得的。
裘言站在床邊,把嶽清漓的心頭血收好,他不露聲色地再走到嶽清漓的身邊,關懷地說道:“小師妹,最近事情太多了,你……還是多多注意身體的好。”
這話的言外之意,嶽清漓似乎也是聽明白了。
確實如此,最好是不要逞強的,若是她真的倒了,到時候江採沁需要的心頭血,誰來給?
嶽清漓此時也不知道,裘言這番關心,到底是在關心她嶽清漓,還是關心的是江採沁。
不過這也不那麼重要了。
“多謝師兄關心,我這就回房休息。”嶽清漓躺在姜隱塵的懷中,勉強站起身來。
姜隱塵扶著她,也多看了裘言這邊一眼,才和嶽清漓一起回到了她的房間裡。
裘言似乎是沒有想到大師兄也會多留意自己這邊,一時之間也有些愣怔,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他把盛放嶽清漓心頭血的瓷碗拿在手中,緩緩地走到了窗邊的那一盆蘭草上,把血全部都倒了進去。
隨即,他走到江採沁的身邊,看著她昏迷的容顏,手指慢慢地撫上了她的臉頰,微微嘆息一聲。
那邊,姜隱塵扶著嶽清漓,把人扶到了床上,看著她的臉色,他也是嘆了一口氣。
“還有十幾天的光景,你也就解脫了,小沁也會甦醒。”姜隱塵這般說著,也算是給嶽清漓一種安慰。
嶽清漓搖了搖頭,覺得事情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話說回來了,她還是覺得裘言的態度有些奇怪。
“大師兄難道沒有注意到,裘言師兄和以前,有一些不同嗎?”嶽清漓輕聲發問,胸口的傷還在隱隱泛疼,可她還是想知道,那裘言的性子是不是如她所想的那般。
姜隱塵手上的動作一頓,語氣也變得平常起來,他深深地看著嶽清漓,說道:“你先躺著,我去給你拿藥。”
拿藥?
嶽清漓微微一愣,覺得姜隱塵似乎是有些小題大做了,這本來就已經是說好了的,她給江採沁取自己的心頭血,這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也沒有那麼矯情需要吃藥。
可是姜隱塵說完這句話之後就轉身離開了,嶽清漓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麼。
她躺在床上,想著最近所發生的事情。
這思緒是越來越飄遠了,而且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腦袋就是有些沉重,彷彿還真的是怎麼都睜不開眼了。
漸漸的,嶽清漓也是有些脫力,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窗邊傳來一陣淅淅瀝瀝的雨聲,一抹溼氣也漸漸地飄進了房中,外面的天色比較暗沉,偏偏是最好睡覺的時辰。
嶽清漓這一覺睡得不錯,她醒來的時候,彷彿全身都輕鬆了不少。
動了動臂膀,嶽清漓反而是覺得自己的傷口好像也沒有那麼疼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這種精神的感覺,她也已經是很少體會過了。
嶽清漓活動了一下手臂,才慢慢地下了床,有一陣溫和的香氣混合著溼潤的雨飄了進來,那雨看起來也是下了不短的時間。
“醒了?”姜隱塵那低沉的嗓音出現在嶽清漓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