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都沒有發怒的土靈尊,今日為何突然大發雷霆?
姜隱塵不及多想,聚靈如刀,純粹的紅芒流轉於指間,像燃燒的火焰一般,不消片刻其威勢便排山倒海,直直朝著那一白一黃兩道靈力的交界處打去!
土靈尊被這精湛的靈力吸引了目光,見來者是姜隱塵,倒是很快就收了那道越發威猛的淡黃靈氣。
嶽清漓再噴出一口鮮血,迷迷糊糊之間看到是他,本能地想要相信他,不禁喃喃:“隱……塵……救我……”
周圍的風聲實在是太大,但是姜隱塵還是捕捉到了她口中的話語。
他眉頭緊蹙,但還是快步上前,攬住嶽清漓的身體,接連在她身上封鎖各種穴道,以免土靈尊強勢的靈力將她的內息撕碎。
“師姐……”嶽清漓緊緊揪住姜隱塵胸前的衣衫,有些困難地說著,看上去十分痛苦。
原本飄在空中的淡黃色靈符順勢而下,直接穿過嶽清漓所造的屏障,緊緊貼在江採沁胸前的傷口處,那道傷口終於勉勉強強收住了繼續擴大的趨勢。
“這是我剛剛入門的小師妹,大逆不道衝撞靈尊,請靈尊息怒。”姜隱塵替嶽清漓輕輕擦去嘴角邊的血液,語氣間卻是頗為冷淡。
土靈尊聽出了姜隱塵的語氣,便漸漸平息了怒火,樹葉不再到處散落,整片山林的土地也慢慢地停止了顫動。
“隱塵,你先去看看採沁的傷口,再來責怪我也不遲。”土靈尊也聽出了姜隱塵的不滿,冥骨門的眾位皆是護短的高手,簡直和他們那白毛狐狸師父一模一樣。
姜隱塵看向懷裡還在忍著發抖的小師妹,輕輕問道:“可以站穩嗎?”
他的聲音溫和沉穩,幾百年來都是如此。
現在的嶽清漓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疲累,她嚥下一口腥味,白著臉點點頭,顯然還未從剛剛的那場戰鬥中緩過神來。
這身體,確實是不行……一定得找個什麼方法,不能讓自己一直陷入被動之中。
姜隱塵把嶽清漓輕輕放下,在原地消失,又在下個瞬間來到了江採沁的身邊,扶起已經陷入昏迷的人。
她的傷口開始隱隱泛出黑色,但暫時被淡黃色靈符壓了下去,因為這股黑色還在不斷翻湧,似要掙脫出去。
這樣奇詭的爪痕……
姜隱塵眉頭緊緊蹙起,心頭大震,不敢置信地盯著那道傷口。
不應該……冥骨門怎麼可能有魔剎媚骨的存在?
魔剎媚骨只會出現在千年墮入魔道的魔物之中,也難怪土靈尊會突然暴怒!
“我這靈符也只能撐一時,再這樣下去,採沁肯定會支撐不住,變回原形也是必然。”土靈尊毫不客氣地指出事實,“要救採沁,就得花七七四十九天,每日都取半碗這女子的心頭血,為採沁療毒。”
“……!”姜隱塵一開始根本沒有把兇手當成清漓,可是土靈尊言下之意就是如此,他不禁轉眼向嶽清漓看去。
小師妹?沒有道理的……如果小師妹修煉了魔剎媚骨,以師父的心思縝密,又怎可能帶她回冥骨門?何況若她真的是魔物,當日在墮魔臺,為何她沒有顯示出異樣?
不過說起異樣,姜隱塵現在細細想來,確實有很多地方需要商榷。
一想到那日的情形,姜隱塵眼神一凜。
小師妹當日確實是突然清醒了的,可全冥骨門上下都知道,當年他自己接受封印時也是莫名驚醒,也同樣經歷了一段撕心裂肺之痛,雖然他的記憶裡,那份痛苦早就已經不存在了。
但她喊出了自己的名字,而且當時她的那種眼神又是如此複雜……最讓他覺得訝異的是,就在剛才,嶽清漓再次喊了他的名字。
雖然說姜隱塵並不反感,可總歸是有些奇怪。
而現在,嶽清漓現在左手捂著胸口,顯然剛剛土靈尊的一擊讓她十分煎熬,她雙眸裡是一貫的清冷,但是卻讓姜隱塵能夠察覺出她的不安。
可是隨著姜隱塵目光的下移,他便看到了小師妹沾了血的右掌,那不像是受傷的樣子,反而能看清那些慢慢凝固的血液,正交錯縱橫地附在手掌上。
現在看來,小師妹右掌的血不是採沁的,那又是誰的?
姜隱塵緩緩望向嶽清漓,眉頭緊蹙,眼神中也帶了一絲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