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給!願給!”羽七忙不迭答應:“只要能夠把我的雙腳換回來,汩兒姑娘想要什麼東西,儘管說。”
我伸手指了陽真人:“我喜歡他的拂塵,想拿來玩玩,玩膩了再還給他。”
陽真人只是身子不能動彈,嘴巴不能說話,但眼前的一切,還是看得到,聽得聞。
他眼中現出了焦急。
對他而言,拂塵斬妖除魔的法器。沒了法器,便等失去左右手,法力受限制,難以施展。
羽七哪管這些?
趕緊拖著蛇尾巴,連滾帶爬衝過去,奪過他手中拂塵。又再拖著蛇尾巴,連滾帶爬到我跟前,雙手捧上拂塵,畢恭畢敬遞上。
我得意洋洋的接過。
把弄了拂塵一下。
暗中使法術,拂塵一下子就燃燒了起來,竄起一小團紅色火焰,輕微的“噼裡啪啦”聲響起,燒焦味一點點漫延開來。沒一會兒,拂塵手柄前端的麈尾燒了乾乾淨淨。
我裝模作樣,花容失色地尖叫起來。
那邊的陽真人大驚失色。
同時氣怒悲急攻心。無奈整個人石化中,口不能言,手腳不能動,只能瞪圓一雙眼睛,對我怒目而視。
我只覺得爽歪歪。
我就是要把臭道士的拂塵毀了,那又怎麼著?
這拂塵,不知禍害了多少無辜的妖魔鬼怪,臭道士沒了它,看還能搞斬魔除妖那傷天害理之事不?
被他禍害的妖魔鬼怪,並不見得全是壞心腸。臭道士不分青紅皂白,一味的痛下毒手濫殺,還美名其曰:替天行道!
哼,如今她毀了拂塵,也是替天行道!
——不,是替妖魔鬼怪行道!
我把拂塵手柄扔了。
撇撇嘴對陽真人道:“你一個大男人,小氣吧啦的!我不就是借你的拂塵玩兩天嘛,又不是不還你。你倒好,暗中使邪術,竟然把拂塵燒了,來個玉石俱焚,至於嘛?”
什麼叫血口噴人?
這便是了。
陽真人怒火更盛,雙眼盡現殺機。瞪著我看的目光中,恨不得飛出一把利劍來,將我五馬分屍。
我裝腔作勢地吸了一口冷氣。
手按在胸口上。垂下眼睛,楚楚可憐的神情:“你……你別這樣看我。我……我害怕——”
一旁的北寞剎肩膀一抽,幾乎要噴笑出聲來。
倒是流長,憐花惜玉。
對陽真人金剛怒目,大喝一聲道:“你這樣瞪著汩兒姑娘看,小心本王爺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陽真人眼中的怒火,換成了悲壯。
怒也不敢怒。
羽七不安,喃喃:“北天師,我——”
北寞剎手中的白玉骨扇朝他輕輕一扇。羽七的蛇尾巴立馬不見了,變回了一雙人腿。
羽七喜不自勝。
朝北寞剎磕頭:“羽七謝過北天師出手相救!北天師的大恩大德,羽七沒齒難忘。”轉身,又再朝我磕頭:“羽七謝過汩兒姑娘!汩兒姑娘之恩,羽七沒齒難忘。”
“你也不用謝我。”我嘻嘻笑:“對你出手相救的又不是我。”
羽七嚅囁:“要謝的!要謝的!”他不敢再逗留在畫舫,想必是擔心蛇尾巴再被變回來。趕緊向流長辭別:“姐夫,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流長大手一揮:“走吧走吧,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有你這樣的舅子,本王爺臉上也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