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煞白如紙。
終於,一口鮮血狂噴了出來。
濺了羽七一頭一臉全是。
印堂間的符籙飄落下來。我坐著沒動,卻暗中輕拂衣袖,一股風驀然吹來,符籙翩翩而起,飛至到陽真人跟前,一下子就貼在他印堂間。
陽真人渾身僵硬。
無法動彈。
滿眼是驚恐,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滴落下來。
眾人躲得遠遠的,驚叫聲不絕。
倒是流長,淡定的很,樂呵呵的坐在椅子裡。交加著雙臂,直看得興高采烈,眉飛色舞。
因為流長沒動,眾人也不敢擅自離開。只能躲得遠遠的,提心吊膽看著,一邊扯開嗓子叫得驚心動魄。
外面的敲鑼聲,喝彩聲,喧鬧聲,更是驚心動魄。
把畫舫內所有的聲音都壓住過了。
羽七倒沒有蠢到家。
明白陽真人法力不濟,救不了他。顧不上立在身邊呆若木雞的陽真人,爬到像流長一樣看得興高采烈眉飛色舞的我跟前,磕頭如搗蒜。
一邊伸手不停摑打自己的臉。
哭道:“汩兒姑娘,我錯了,再也不敢對你無禮了。汩兒姑娘,你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一次吧,求求你了,把我的雙腳變回來!我不是蛇妖,汩兒姑娘,我真的不是蛇妖!”
流長已“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道:“羽七你錯了,汩兒姑娘可沒有本事把你雙腳變回來。有本事把你雙腳變回來的,是坐在她旁邊的這位北天師。”
難怪這傢伙這般淡定。
原來,他認定了是北寞剎施的法術,故讓羽七出醜受驚嚇。
北寞剎再一次無辜的被背上了黑鍋。
他瞟了我一眼。
我扮了個鬼臉,伸手作了一個作了個揮汗不好意思的動作。
羽七一聽,趕緊擺動粗大的蛇尾巴,爬到北寞剎跟前磕頭。哭得悽悽婉婉,唏唏噓噓,抽噎道:“北天師,求求你,把我的雙腳變回來!你的大恩大德,羽七永世難忘。”
北寞剎搖擺著手中的白玉骨扇。
輕笑道:“把你的雙腳變回來,對我來說,也不過是易如反掌之事。不過嘛,我總得要點好處是不是?我跟你非親非故,八竿子打不著關係,可不能白白為你效勞。”
流長撫掌笑:“他們羽家,家財萬貫,富甲一方,最不缺的便是金銀珠寶。北天師,你只管獅子大開口,儘管要好處。”
羽七趕緊道:“北天師,金銀珠寶不成問題。你只管說個數,我會盡我所能奉上,定不會虧待。”
“汩兒妹妹——”北寞剎轉頭問:“你可喜歡金銀珠寶?”
“不喜歡。”我搖頭,不屑道:“餓了不能填肚子,冷了不能當衣穿,要那些中看不中用的玩兒幹什麼?”
北寞剎道:“你可以拿去換取你想要的衣服和食物。”
我道:“我既不缺衣又不少食,那些玩兒對我沒用途。”
北寞剎一笑,又再問:“那你想要些什麼?”
我眼睛朝不遠處的陽真人飄去。拍手笑道:“我想要的東西,只怕羽七公子給不了,——呃,是羽七公子不願意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