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寞剎也不為自己洗白。
站了起來,抱拳一笑道:“本天師遵王爺之命。”
他隨著那兩位婢女離開的時候,回過頭來朝我一眨眼睛,來個媚眼如絲,微微一笑百媚生。
我的耳際邊,迴旋著他的笑聲。
他用的是傳音術,也只有我才能聽到,其他人渾然不覺。——真服了他,被流長冤枉,還笑得如此歡快,根本不當一回事。
此時樂師的樂曲持續。
歌伎們的舞蹈也持續。
有衣著光鮮的婢女上前來給我倒酒。我正看著歌伎們精彩的舞蹈,但眼角的餘光,卻是注意到婢女偷偷摸摸的往我酒杯裡倒上白色的粉末。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白色粉末,肯定是春騷粉。
我佯裝不知。
狡猾地靜觀其變。
只見坐在我對面的流長一臉笑容,殷勤道:“汩兒姑娘,來來來,吃些糕點。這是府中廚子剛做的,他做的糕點在南安城極有名氣,宮中的都比不上。特別是這水晶餅,厚太后那老太婆最喜歡吃,嘿嘿,只要我不高興,那死老太婆作夢都吃不到!”
言下之意,當今帝王之生母厚太后,想要吃他家廚子做的水晶餅,都得看他臉色。而我能吃到,是三生有幸。
我拿過一塊水晶餅。
這水晶餅,外形看上去晶瑩透亮,如同水晶石一樣。吃到嘴裡,起皮掉酥,涼舌滲齒,甜潤適口。
流長問:“汩兒姑娘,味兒如何?”
我邊吃邊道:“嗯,不錯不錯,挺好挺好。”
我的吃相不怎麼佳。大朵快頤,風捲殘雲那樣,很快把桌上的一碟水晶餅掃蕩了一乾二淨。
流長望向我的目光,愈發綠油油。
泛出一種餓獸撲食的精光。
笑道:“汩兒姑娘不拘小節,與眾女不同,比起那些扭擰作態的女子要可愛得多了。真是春色滿殿,日月生輝,令我心生愛慕。”
我斜眼看他:“你是誇我,還是貶我?”
流長道:“是真心誇你。”他舉起跟前的酒杯,笑逐顏開:“汩兒姑娘,吃了水晶餅,那就得要喝酒了。我們把酒乾了可好?”
哈,翹首以待的精采戲來了。
我豈有不配合之理?當下回他一個極是甜美的笑容:“好,我聽淮南王爺的,把酒乾了。”
捧起酒杯,衣袖輕佛。
用礙眼術,神不知鬼不覺的,已把我杯中的酒跟流長杯中的酒對換。隨後我仰起頭,將酒一乾而盡。
流長“哈哈”大笑:“汩兒姑娘真豪爽,巾幗不讓鬚眉,紅顏更勝兒郎也!”也仰起頭,將杯中酒喝了個一滴不剩。
站在他身旁的隱三,長長吁了一口氣。一副如釋重負,整個人完全鬆弛了下來折神情。
大概他認為,這次不會出什麼差錯了。
嘿嘿,也太小覷我了。
他高興得實在是早了點。
我伸長脖子,迫不及待看好戲。只見流長一杯酒下肚,眼神很快就朦朧起來,側頭,朝隱三看過來,雙眼發綠,饞涎欲滴,臉上現出一種強烈呼吸不過來的色迷迷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