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接再厲,又再唾沫星子滿天飛闢裡叭啦的說一大堆話:“紫衣哥哥,本來你這個人就長得挺老氣的,再這樣板著一張臉,不苟言笑,更是顯了老氣橫秋,像了一個小老頭子。紫衣哥哥,笑一知十年少哇,你應該多笑些,這才不白長了一張俊美的臉。”
紫衣精靈輕咳了聲。
終於道:“像北寞剎那樣的多笑些?”
我恨不得伸手甩自己一個嘴巴子。哎呀呀呀呀個呸的,我還真蠢,蠢得無可救藥了,哪壺不開提哪壺。
真是的,好的不提,偏偏提“多笑些”三個字!
也怨不得紫衣精靈能夠舉一反三,聯想到有事沒事就笑了個傾國傾城千嬌百媚的北寞剎。
不過我臉皮老厚。腦子也轉得快,吐吐舌頭道:“紫衣哥哥,好好的,怎麼提起他來了?”
“你說呢?”紫衣精靈瞥了我一眼。
“我不懂,所以才問你嘛。”我裝傻。
“汩兒——”紫衣精靈道:“你這是明知故問。”
我將裝傻進行到底:“我真是不懂嘛。”
紫衣精靈瞅了我半晌,這才道:“我不是讓你回月玡山去麼?你怎麼還逗留在人族的南安城?還跟北寞剎在一起。”
好吧,說得這份上了,我也不好再裝下去。
真是奇了怪了,我的行蹤他怎麼知道得一清二楚?難不成,他真的是我肚子裡的蟲子?
我先把這個疑惑壓下去。
暫時解決目前火燒眉毛的重要問題。
於是扯著紫衣精靈的衣袖,撒嬌:“我還沒玩夠嘛,還不想回月玡山。紫衣哥哥,讓我在人族的南安城玩多些日子嘛,好不好?”
紫衣精靈輕聲責備:“你怎麼如此任性?”
我噘著小嘴。
哭喪著臉,委曲巴巴道:“月玡山太冷清了,就得青寶一個人。青寶沒趣兒倒罷,還整天忙,忙著修煉,忙著研究如何才能夠雌雄不同體,每次我跟他說話,不是不理我,就是不耐煩。我悶都要悶死,才不要回去!”
一直過著枯燥無味的日子,突然接觸了人世間的繁花似錦,就像一個小孩童嚐到了糖果的美味,換了誰都無法抵擋得住這誘惑。
想必紫衣精靈也明白這個道理。
沉吟了一下。
只能退而求其次:“少跟北寞剎來往,他是東荒合界血翼族的混世三翼王。血翼族是一切罪惡的化身和任性妄為的代表,與他們相處久了,難免會受到不良影響,把持不住自己就會誤入歧途,墮落成魔。”
只要不強迫我回月玡山,什麼事兒都好商量了。
先答應下來再說。
於是我點頭如搗蒜:“知道了,紫衣哥哥。”
紫衣精靈道:“彆嘴裡說得很好,但做的卻是另外一套。”
我趕緊道:“不會啦紫衣哥哥。”甜言蜜語地哄他:“別人的話,不聽不打緊,但紫衣哥哥的話,我定要乖乖的聽是不是?”
紫衣精靈又再瞥我一眼。
想必是不相信我的話。——其實,我也不相信我說得到能做得到。做不到,也沒什麼打緊,反正紫衣精靈又奈不了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