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點也不同情幽靈。
瞭如指掌道:“她生前,可謂是胸前大有乾坤,腦中卻是滿腦子草。那的對手姬後,不是泛泛之輩,是前前前前帝王明媒正娶八大橋抬進門的正妻,有著威鎮中荒合界男人的好本事——”
幽靈不服氣。
插了句:“我生前,也能鎮威男人——”
夜來嫣嗤之以鼻:“你是用美豔征服男人,你的死對頭姬後,則是用腦子征服男人,這便是腦殘和睿智的區別。”
幽靈被嗆得無言以對。
夜來嫣懶得再跟幽靈磨牙嘰歪。
對我道:“那姬後固然是心狠手辣,但她何嘗又是善茬?得勢的時候,恃寵而驕,屢屢對姬後下毒手,不但要將姬後置於死地,連姬後的兒女也不放過。可鬥智鬥勇,她哪裡是老謀深算的姬後對手?落得如此悲慘下場,也算上是咎由自取,她自己滲不透,又能怪誰?”
幽靈道:“我輸得如此慘烈,我不甘呀。”
她又再悲悲切切悽悽慘慘慼戚重複剛才那首歌。歌聲悲傷,淒涼,愁腸百結,如泣如訴。
我已沒了睡意。
無所事事,與夜來嫣閒聊。“姐姐——”我問:“你說人族有好也有壞,好的人族,真有你說的那樣好麼?”
“當然有。”夜來嫣答。
“那你可曾遇見過?”我八卦,又再問。
“曾經遇過。”夜來嫣道。她回憶:“那是一百多年前,我剛到中荒合界,混跡到人族當中去,那個時候的我,是初出茅廬吧,不知天高地厚,哪裡懂得世道險惡?”
肆意率性,張揚不羈。
遊戲於人世間。
結果有一天,夜來嫣撞上一個法術高明的道士。他火眼金睛,一眼看穿她是妖不是人。
道士正氣凜凜,誓要為民除害。
那個時候的夜來嫣,血氣方剛,不甘雌伏。
二話不說,與他鬥法術。不想,幾十個回合之後,道士忽地揚起手中拂塵,一面照妖鏡驀地亮出。白森森強烈的光芒,遮天蓋日,橫空而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將夜來嫣籠罩在其中。
夜來嫣劇痛,全身癱軟。
原形畢露。
道士一聲冷笑,手中的拂塵又一揚。一道黃色符籙憑空飛起,他伸出一根手指頭,嘴唇蠕動念咒,一邊隔空對著符籙畫了幾下。
夜來嫣冷汗涔涔而下。
一陣絕望。
心中明白,這符籙一落,她將萬劫不復,灰飛煙滅。
奈何法力盡失。全身僵硬,動彈不得,只好眼睜睜的看著那張黃色符籙就要落到自己的蛇頭上。就在這千均一發的時刻,一道人影飛身而至,兩指穩穩的夾住了符籙。
是一位風華正茂,神色動人,氣宇軒昂的人族男子。
他朗聲笑道:“章天師,手下留情。”
道士金剛怒目。
待看清來人,收斂一身凌厲氣勢。一抱拳:“原來是燕公子。”他道:“這孽畜,乃是來自南荒合界的蛇妖!但凡是異類,不管是什麼原因,只要混進我們中荒合界的人族當中,皆是禍害。燕公子,你何需要出手相救這孽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