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一個絕代俏佳男。濃眉,眼窩有些深,雙眼細長,鼻子高挺,嘴唇紅潤,五官硬朗,稜角分明。
形容“俊美絕倫”這四個字也不為過。
只是太淡漠了。
神情清高傲岸,眼睛冰涼如水。渾身上下,從裡到外,撲面而來一股隔絕在塵世之外的清冷,仿若萬年冰川那樣。
“喂——”我好奇問:“你是誰?”
紫衣男子充耳不聞。
坐姿穩如泰山,堅如磐石。兩耳不聞周邊事,專心致志玩弄兩掌之間凝聚出的那股熾豔紫光
我衝著他,又再一陣嚷嚷:“喂喂喂——”
紫衣男子仍然沒有反應,像是聾了,啞了一般。
呸,他在裝呢。
真狡猾,裝了漠然置之。我撇了撇嘴,很不以為然,再次自上到下,自左到右,橫掃了紫衣男子一遍。
忽然心生一個念頭。
嘻嘻,這是一個考驗吸引力的機會是不是?
青寶那傢伙,挺不厚道,有事沒事喜歡損我,說我作為一個純粹的雌性生靈,真心不合格!
全身上下煞白的就像人族送葬用的紙紮人那樣晃眼不討喜倒罷,還乾乾瘦瘦,前後大同,毫無半點雌性風情可言。
偏偏先天不足,後天又不肯努力。
撒嬌不會,賣萌也不會,發嗲更不會。
楚楚可憐,楚楚可人,楚楚動人,這些雌性生靈基本的嬌柔姿態,從來都是不屑一顧。
哪怕是裝裝樣子,也不願意。
青寶那傢伙斷言,我這副德性,絕對打動不了雄性生靈的芳心。
對於青寶危言聳聽,我素來不加理會。
施展雌性風情,也要看人下菜碟兒的是不是?青寶雌雄同株的身體,白日為雄性,晚上為雌性,多變而不專一,向他撒嬌賣萌發嗲?
還是省省罷。
以免自己吃下肚的隔夜食物都被自己噁心得嘔吐出來。
但面對著眼前這個長得挺不錯雄性味兒十足的紫衣男子,撒撒嬌,賣賣萌,發發嗲,裝裝楚楚可憐楚楚可人楚楚動人,也沒什麼不可。
嘻嘻,我要玩這個遊戲。
我就不信,我一點魅力也沒有。好歹,我也是一個純粹的雌性生靈是不是?凡是雌性者,有著與生俱來的媚惑,對待雄性,無論是勾,或是引,皆是出於本能。
無需學習,天生就會。
這樣一想,更堅定了我要惑亂紫衣男子心神之心。不為別的,只為了日後能夠向青寶得瑟得瑟,證明自己挺有雌性風情。
我撲閃一雙眼睛,儘量射出光彩光,弄成眉飛色舞狀。
聲音嬌滴滴:“公子,請問貴姓?”
——青寶說了,人族的年輕男子,富貴者稱為“公子”,貧窮者稱為“小子”,不富貴不貧窮者稱為“郎君”。
看紫衣男子一副高大上的架勢,應該屬於富貴者之類。
這傢伙,真是冷傲得可以。
儘管睜著眼睛,但對著站地眼前搔姿弄首的我視而不見;雖然長著耳朵,但對我的嬌聲軟語聽而不聞。
我不甘心:“公子——”。
眼睛呈四十度角往下彎,嘴角四十度角往上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