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拿什麼來換?”楊玄的聲音並不高,卻似乎是激起了千層浪。
他明顯的感應到,原本守護在房間內的幾人,看他的眼神已經不對,似乎有隨時出手的可能。
房間內陷入了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簾子後面才又傳來一聲輕笑:“公子倒不客氣,也罷,待公子完成比試,我們再聊此事如何?”
“好!”楊玄微笑點頭。
他有一種預感,恐怕這最後一題,裡面隱藏著極深的牽連。
不過他並不關心,他的目的始終只是儲物戒指,其他的與他沒有關係。
隨著張恆回到大廳內,此時,眾人早已完成答題,都在等候。
見楊玄回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目光復雜。
尤其是嚴宜修,看著楊玄的目光,已經快要噴出火來。
第一輪比試他落在了楊玄後面,想不到第二輪比試,他依然在楊玄後面。
這種屈辱,對一個心高氣傲的人來說,實在是巨大的打擊。
稍作等候之後,張恆宣佈了成績,果不其然,楊玄還是第一,嚴宜修依然是第二。
不過這次,嚴宜修並沒有提出要觀看楊玄的卷子,他心中已經明白,楊玄不但文采在他之上,就連數術這個冷門的學識,也絕對在他之上。
大廳內眾人看著楊玄的目光都不一樣,從剛開始的無視,到現在的鄭重,甚至有些人眼中已經充滿了敵意。
“第三輪為策論,題目只有一個,若某國有強鄰,國力倍於此國數倍,並虎視眈眈,戰之不勝,此國該如何自處?”
題目早已寫在了紙張之上,幾名主持比試的官員都在暗中觀察他的反應。
他在前兩輪中,實在是太過搶眼,他們都想看看,在這第三輪中,他的表現又如何。
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楊玄身上,甚至一同參見複選之人,也大多將注意力往他這裡集中,但楊玄卻陷入了沉默。
他不知道該如何作答,這種大國之間的博弈,實非他的強項。
論文采,他有唐宋八大家靈魂附體,如果不夠,中華上前五千年,他隨便找出幾人,都能博個滿堂彩,根本不愁;論數術,一本小學數學都能碾壓這個世界的數學水平,如果還不夠,拿出初中的幾何、代數,那就是這個世界巔峰的存在。
可是論治國,恐怕青雪國隨便一個官員出來,都能甩他好幾條街。
所以,這道題,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沉思良久,他已下定決心,既然不能提出解決的方法,那就表明態度吧。
主意拿定,他也不再停留,開始奮筆疾書。
見楊玄開始書寫,付閱文與幾名官員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期待。
這個名為任我行的人,實在給了他們極大的驚喜。
本輪比試為三炷香時間,最後一縷香灰燃盡的時候,有人還在書寫著什麼。
付閱文也沒有催促,直到所有人都停筆之後,他才命人收卷。
他先看的不是楊玄的卷子,而是他人的卷子。
時而搖頭,時而點頭,眾人的回答,有些簡直是異想天開,有些根本無法操作,不過,裡面還是有一些東西,能說到點子上,不過也沒有什麼新意。
終於到了楊玄。
展開楊玄的卷子之後,他眉頭便是一皺。
接著,他便讀了出來。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付閱文絕對是朗誦的大家,他的聲音並不高,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首岳飛的滿江紅,卻依然能把握這詩詞之中的那種慷慨激昂。
眾人的眼前,似乎出現了一片無盡的戰場,無數英雄在拋頭顱,灑熱血,為了守衛家園,用自己的一腔熱血,染紅了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