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些人不吭聲,陳浩整了整臉色,道:“我覺得這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我可以暗中混上船,去調檢視看。” 廖康馬上反對:“不行,陳支隊,如果他們乾的事兒,是我們想的那樣,不排除他們手上有槍支,你這樣做,太冒險!”
朱勇也點頭:“廖康說的沒錯,十多年前,沙河縣那條船是怎麼燒掉的?到現在,都還沒搞明白。陳浩,你要是貿然行事,不就是白搭進去了嗎?”
陳浩神色泰然:“犧牲我不怕!”
魏群山白了他一眼:“你就不想想你老婆,你孩子?”
陳浩性格硬,直腸子,回答說:“她們能照顧好自己!咱們只要順著這條線索追查下去,找到鹹臨漁業的犯罪證據,然後透過這個,就能打掉這些人的保護san!”
但這事兒,談何容易!
會議室裡沉默了一陣,廖康小聲建議道:“要不這樣,我透過我的線人,先查檢視到底是誰在那條船上?
敢幹這樣的事情,肯定是業界大佬,或許被咸豐漁業花了高價請去的,而且他們失蹤,外界肯定有風聲!
另外,我們也可以從原料查起,這些東西不會無緣無故能拿到的,肯定有渠道來源!”
朱勇敲了敲桌子:“我覺得廖康這個辦法行,不過千萬不要打草驚蛇,再來一個火龍燒船!”
官立海也深以為然:“就按照你的方法去辦!只要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我們專案組馬上就趕過來……”
他指了指陳浩:“陳支隊,雖然為有犧牲多壯志,但咱們不能白白犧牲!你想要登船,必須有了確切的證據,我們專案組過來才行!沒有我們的威懾力,這些人可什麼都乾的出來!
不要忘了,蔡東來怎麼犧牲的!”
說到這個人,大家臉上都有悲慼之色。
蔡東來,蔡曉靜的父親,當初他就是專案組的成員,在這之前,他在會寧市市局擔任重要職務。
會寧市就在臨江市的隔壁,因為五年前,調查鹹臨漁業的犯罪證據時,在路上被一輛大貨車撞死。
貨車司機下車之後,看見人死了,便毅然決然的跑到大馬路上,迎著另外一輛轎車撞去,司機當場死亡。
這個案子太過蹊蹺,瞎子也知道司機把命賣了,敢幹這樣的事情,他根本就沒打算活下來。
事後,專案組詳細調查過,司機的家人在一個月前被送出國了,兩國之間沒有引渡條約,而且銀行卡也沒有大額的資金往來。
事到如今,這案子成了懸案。
不過,所有人都清楚,這事兒肯定和鹹臨漁業脫不了關係,因為專案組查的就是他們!
鹹臨漁業的老闆,張軍,身價上百億,這還只是明面上的資產。
他的背景關係不侷限於海東省,在全國各地都有他的人,並且在帝城,也有很硬的後臺。
天快亮時,一行人陸續離開。
魏群山是最後走出的會議室,他來到甲板上,向外面張望。
臨江的水面上,泛起了薄霧,一縷紅霞在東邊的天空升起。
一條小船靠近了貨輪,魏群山在袁彪的攙扶下,兩人從船舷搭載的樓梯爬下去。
回到岸邊,兩人爬上公路,便有兩輛車一直等在這裡。
此處荒郊野外,看不到人煙。
袁彪沒有著急走,而是看向魏群山:“魏局,你說,咱們能成功嗎?”
魏群山斜眼看他:“怕了?”
“肯定怕啊?!我差點被張軍整死了,您不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熬過來的,連睡覺都恨不得在枕頭下面放一把刀,張軍心狠啊,當年他剛起來時,為了打掉競爭對手,還專門僱傭了殺手來幹我,要不是我機靈,墳上的草都長滿了!”
“你放心吧,我和你是一條船上的人,你想要扳倒張軍,我們也想掃奸除惡,失敗了,還有後來者嘛!”
魏群山拍了拍他的肩膀:“最近這幾天別老是找我,大家都小心一些,只要專案組找到證據,肯定雷霆一擊,咱們不會軟刀子割肉的!”
袁彪咬牙道:“行,我聽您的!”
魏群山向他揮了揮手,然後向自己的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