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譚譚不常接觸到人,有輕微的社交恐懼症。
但她好奇,於是偷偷摸摸拿餘光去掃對方,站著的也差不多是個跟她年紀差不多大的少年,全身上下,都顯得很貴氣。
蘇譚譚很希望自己以後能嫁給這樣的男人,因為肯定能護好她,她再也不用風餐露宿。
不過她也有自知之明,她這樣的,人家可看不上吶。
大概她的視線太過熱烈,少年不輕不重的掃了她一眼,不過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意味,只是看陌生人的眼神。
蘇譚譚腦子一熱,“我可不可以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相當有涵養,對待一個陌生人雖然疏離,卻也很有禮貌。
“葉勳。”他淡淡說。
這只不過是她黑暗無光的日子裡的一點插曲,那種讓他討厭至極的日子,還是得繼續過。
等到她十八歲那年,謝然變了,他開始變得愛對她動手動腳。
他說:“我們這一行,那麼孤獨,到底還是要有人陪伴著好。”
他口中的陪伴,事關男女陪伴。
蘇譚譚害怕了,但再害怕,她也不肯。
謝然於是逼她,為看她屈服,長長的棍子,照著她的脊背就是掄下去,毫不心軟,打得蘇譚譚在床上躺了三個月。
“肯不肯?”
“不肯。”宋家的人,要維護宋家的尊嚴。
謝然就繼續打她,最嚴重的一次,她的手指被鐵絲夾得能夠看見裡面的白骨,她疼得幾乎快要死去,可是,依舊不肯鬆口。
謝然說:“你這脾氣,不做臥底可惜了。”
謝然說:“算了,我不逼你,但你記住,我是愛你,才會逼你。”
謝然說:“譚譚,你怪我麼?”
可到底還是感謝居多,她不怪他。
後來,謝然失蹤了,等他回來,癱了,逼著蘇譚譚去弄了葉勳。
可她沒弄死葉勳,反而她愛上葉勳。
可其實,或許這份愛在第一次電梯間裡,早已經悄然滋長。
誰知道呢。
誰有知道,這份喜歡,到底是不是命中註定,躲不掉的。
都是命啊。
……
蘇譚譚從回憶裡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早已經淚流滿面。
那麼骯髒破爛的過去,也就只有葉勳這個傻子不在意。
躺著的男人笑了笑,開口說:“哭什麼?”
蘇譚譚冷漠的說:“沒什麼。”
“你要是這麼冷漠,我生氣起來,或許還是會去告發葉勳。”反正他在她眼裡早已經是無恥之徒,再無恥點,也沒所謂了。
她果然不再擺出疏離的臉色。
很聽話,這樣聽話,很不錯。
但謝然的心裡卻很疼很疼,幸好他是躺著的,不讓啊,指不定要說不出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