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哪,嘴硬。
江言彎彎嘴角,小心翼翼的把本子收好,下樓時,幾個女傭在談話。
“你說先生要什麼時候醒?”
“不知道啊,問這個做什麼。”
“就是看慣了江小姐和先生在一起的樣子,突然留下一個,覺得怪孤單的。”
江言想,周小白啊周小白,人家都有這個覺悟,希望你這個當事人也要有,爭取早點醒過來。
但周小先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半個月過去,他還是沒有轉醒的跡象。
&nark安慰她:“才半個月,沉得住氣一點,現在還短的很,至少這段時間,他的各項指標還是很平穩的。你現在,還是把自己照顧好,帶著個大肚子了,就不要隨便亂走。”
&nark,我以前怎麼不覺得,你話這麼多。”
&nark氣結,怎麼著啦,他的好心還成了驢肝肺不成?
&nark對江言的好感全無,甚至開始慶幸,還好當初沒有追到江言,還是讓周司白去喜歡就夠了。
月底,蘇譚譚給江言寄了份禮物,是她當初照顧葉溯的清單,上面標明瞭各式各樣的必需品和量。
蘇譚譚從鎮上把東西寄出去以後,又買了些生活用品,才不緊不慢的回到住處。
裡頭的男人,依舊殘疾,依舊躺著,早已遲暮。
他說:“譚譚,跟我聊一聊天吧。”
“沒什麼好聊的。”她淡淡的把所有生活用品都按照規定的位置擺放好。
“你要是不陪我聊,那我只好把葉勳動手解決我的錄音公諸於世了。”他一如既往的卑鄙,語氣裡甚至有了幾分蠢蠢欲動,“我想,我想那一定很刺激吧?輿論的壓力在,誰敢包庇他?”
他用這一個理由威脅了她無數次。
蘇譚譚厭惡,卻不得不屈服。
最後她還是坐回到了他的身邊,疏離冷淡:“你說。”
男人眼神渾濁,又醜又老,但蘇譚譚伺候得他還算體面,雖然一直躺著,不過並沒有什麼惡臭,他看她的眼神繾綣:“我記得,我第一次見你,你還是小小的一隻。”
那一年,蘇譚譚十二歲。
宋家沒了,她獨自流浪,乞討過活。
然後,有一天,她在翻完垃圾桶以後,遇到了一個男人,他嘴角揚笑,朝她伸出手:“你好,我叫謝然,願不願意跟我走?”
她不想再過這種生活,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跟他走。
男人教她很多,怎麼用槍,怎麼釣男人,可惜她是個半吊子,什麼都學得不精。
於是,他將她丟在了一個人與人互相殘殺的地方。
蘇譚譚活了下來。
她這才知道,原來,她是一名“cleaner”。
中文翻譯過來,叫做殺手。
蘇譚譚不喜歡傷害人,但謝然會逼她。
有一次,他帶她去最豪華的酒店住,他暗殺,讓她學習經驗。
謝然叫她在樓梯口的窗戶那待著,但她覺得冷,於是打算回房間拿一件外套。
進電梯的時候,裡面有人,她頓了頓,縮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