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先生也只是無聲的點了點頭。
夜間,用過晚膳之後,秦霜醒來,阿雲已經按照關先生的交代為秦霜換好了藥,阿雲就說去給秦霜熬點好克化的粥,就出去了。
恰好,關先生和袁儼聽說秦霜醒了,就一同前來看看。
秦霜看到袁儼,雖然她早就聽阿雲說是袁儼救了他,而此時再見到他還是有些意外,在她看來,袁儼為人冷若冰霜,根本就不懂得人情冷暖。
而袁儼旁邊還立著一位中年男子,那男子笑意盈盈的,看著倒還挺親切。
“這位是關先生,熟通醫理,請來為你診治的!”袁儼開口介紹。
秦霜看看袁儼,再看看關先生,原要起身見禮,但她現在實在不方便,身上只披了件外衫坐在床上,因此一時有些為難。
“秦姑娘不必多禮,我呢,算得上是文祐的半個師傅,你又是文祐未過門的妻子,便無需這些虛禮了!”
關先生笑呵呵的說道。
這一番話,卻將秦霜說了個面紅耳赤,她不去看袁儼,只微笑著朝關先生頷首:“有勞關先生了!”
“無妨無妨,小事小事!”
說著,關先生又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下,捋了捋鬍子道,“看你氣色已經好了不少,我再給你把把脈,看看如何吧?”
關先生為人實在是親切,秦霜也有些忍俊不禁,伸出手來給關先生把脈。
關先生一邊右手搭在秦霜的脈搏上,一邊左手捋著鬍子,只見他略微沉吟了片刻,便笑著點了點頭道:“不錯!”
“你脖子上的傷原就沒有傷到要害,只能算得上是皮肉傷,主要是你後頸處受到了重擊,才導致你總是昏睡,不過只要你再多加調養,便能很快康復過來!”
後頸,重擊?
難怪,她總是覺得脖子後頭痠痛痠痛的,有時候甚至連抬頭都困難。
知道自己的傷勢無礙,秦霜不得不再次答謝一番。
“多虧關先生援手……”秦霜還未說完,就叫關先生一口打斷。
“誒,謝是要謝的,不過也都是些小事,畢竟你是文祐未過門的妻子,文祐的事,我援手一二,也是理所應當的!哈哈哈!”
秦霜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關先生果然是明月入懷,不拘小節!”秦霜趁機拍了一下關先生的馬屁,轉眼就看向袁儼道:“此番落難,袁大人大恩,自當銘記於心!”
“不必!”
袁儼緩緩的吐出這兩個字,目光一直緊緊的鎖著秦霜,看得秦霜直發毛。
關先生卻哈哈大笑道:“文祐,你也太心急了些!人家姑娘,可還沒跟你拜堂呢!”
這話一出,秦霜不由得又紅了臉。
而袁儼則是深吸一口氣,好像再極力忍耐著些什麼,隨口才語氣飄飄的對關先生道:“先生勞累了一天,還是早些休息吧!”
關先生心知袁儼有些抹不開面子,卻仍舊笑嘻嘻的,好吧,休息就休息吧,還不是自己要和人家姑娘單獨說話,卻硬是催著他休息。
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這個學生啊,什麼都好,就是脾氣委實太臭。
關先生悠哉悠哉的回了廂房,屋子裡就剩下了袁儼和秦霜兩個人,兩人早就已經攤了牌,就不用遮遮掩掩的了。
而秦霜這次能夠脫險,的的確確是得了袁儼的便宜,袁儼救了她,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她再出聲道謝,要比那些客套的更加誠摯了幾分。
“現在換我欠你一個人情了,而且這個人情,還不小!”秦霜無奈的勾了勾唇。
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刺殺,這兩個字眼,對於她來說,實在是太過於陌生,她更沒想到,區區一個內宅婦人,會有這樣的勢力。
那人的身手,顯然不是普通的府兵,身手十分不凡,更不可能是普通人,在京都郊外,還是在香火旺盛的靈隱寺內,這其中,到底有著怎樣的陰謀?
“的確不小!”
袁儼短短的一句話,將她拉回現實,她苦笑一聲,便沉默下來。
這時,袁儼卻突然又嚴肅的說道:“這次危險,難道你就沒想過是什麼原因?你知道自己會遇到這樣的危險嗎?還是你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
一連串的問題砸下來,再加上袁儼無比認真嚴峻的表情,秦霜沒來得由的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