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自動的為她開啟,她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
進去的那一瞬間,身上的衣裳頃刻間成了黑紅相間之色。
威嚴至極,透著無言的冷冽。
長長的披風逶迤在身後,她走在空曠的殿宇之中,瞧著正殿中央那高懸的黑色面具,何其熟悉。手一伸,那面具便落在了她的掌心。
如同著了魔一般,她竟極為稔熟的將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臉上。
回首間,如同看到了芸芸眾生伏跪在跟前。
長袖輕拂,氣勢恢宏。
可她終究是一個人,躺在殿內正中央,仰望著漫天飛雪,不是覺得冷,只是覺得好生孤單好生寂寞。寂寞的時候一個人,自己跟自己說話,就算她把整個宮殿都翻轉過來,也還是她一個人。
這樣的感覺,別人不會明白。
驀地,她陡然站起身子,瞧著黑壓壓的天空,眯起了危險的眸。
怨氣?
好烈的殺氣。好濃烈的怨氣。
蒼生含冤,天下成劫。
聽說皇帝納了一位后妃,這后妃好生本事。一人專寵,將這朝堂連同這皇帝玩弄於鼓掌之間。皇帝本就嗜殺如命,如今更是拿人命當兒戲。
別說是百姓,就來朝上的文武百官,皇帝一不高興就給殺了。
前兩日還把之前的寵妃給砍了,當場用鋸子將其身首分離,還用后妃的血泡了血酒,分給眾朝臣痛飲。誰不喝誰就是同等下場,宴罷之後,多少朝臣窩在宮牆外頭拼命的作嘔。
而那新來的琳妃娘娘,就靠在皇帝的懷裡。笑得花枝亂顫。
皇帝對她,真當時千依百順。
狐小步站在院子裡,瞧著黑壓壓的天空,“帝王殺戮重,天下不聊生。妖孽橫行,鬼神哭!”
梓桐眯了眯眼眸,“天下怨氣集結,到時候怕是要惹出禍事來。”
“這當今皇帝殺戮本就重,也不知從哪兒倒騰來這麼一個琳妃娘娘,眼下更是殺人如麻。聽說牢裡的死囚已經不夠殺,如此暴君把整個天下都弄得烏煙瘴氣。”狐小步輕嘆,“再這樣下去,臨世之魔的修為就會越甚。怨恨是好的肥料。能澆灌邪惡的種子茁壯成長。”
在淵想了想,“我去宮裡看看,若是這琳妃娘娘是什麼妖,我就殺了她,這樣一來你們就不必再煩惱。”
“劉柏舟失蹤了,連帶著林璇璣一道消失在東平郡。”梓桐望著他,“你當明白,這背後怕是不太簡單。”
“你是說那林璇璣如今成了帝王寵,藉此來幫著魔解封?”在淵撇撇嘴,“不過是個凡人女子,打不過魔難道還殺不了一介凡人女子?”
墩子點點頭,“俺陪著你去。”
“湊什麼熱鬧?”在淵嗤鼻,“你們就等我的好訊息。我殺了她就回來。”
墩子翻個白眼,“俺倒是覺得你是想瞅一瞅那漂亮的娘娘,你以為俺不知道嘞?俺就曉得你心裡的如意算盤,一準就是色字頭上一把刀!”
“扯淡。”在淵深吸一口氣,抖了抖衣襟,“等著吧!此去京城路途遙遠,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你們記得一定要找到那天妒之鏡,幫我……把離若弄出來。這一次應她的,說什麼都得做到,否則我這蛇君實在是沒臉。都記住了嗎?”
“說得好像多情深義重,早幹嘛去嘞?”墩子撓了撓頭,“罷了。俺是個有良心的好大夫,萬一你受了傷,這大老遠的還救不得你,咋整?俺跟你去!”
“你這人怎麼這樣娘娘腔?”在淵轉身,“你們都等著,我一定把這妖妃娘娘給拿下,若是皇帝的紫微帝氣散了,我便一併殺了了事。免得怨氣太重到時候讓魔有機可乘,再弄出幾個無明縣來,咱可就要忙死了。我去永絕後患!”
他回頭,自以為丰神俊朗的朝著眾人扯了唇,“等我的好訊息!”
墩子屁顛顛的追上去,“俺一定要跟著你!”
在淵不耐煩的頓化白煙而去。
墩子不死心,“俺也要去!”
兩人一跑一追,快速消失。
“會有危險吧?”狐小步問。
梓桐眉心微皺,“不知道,但公子守著夫人不肯出來,若然魔障橫行,到時候恐怕更加無法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