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雖然從小熟讀兵書,接受著帝王級的教育,畢竟沒有真正上戰場的經驗。
所以,整個西大營內,主要還是聽周旭。
沈雲清被安排在了傷兵所,除了需要教會所有計程車兵,熟悉使用火乍弓單外,還要照顧傷患。
沈雲清莫名想起一句話:她就是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在西大營待了兩日,給沈雲清的感覺就是壓抑,太壓抑了!
大家臉上都沒有一絲表情,麻木著做著自己手裡的事。
就連太子,也呆在營帳內,一直沒有出來。
距離上一次白狄的進攻,已經過去一週,傷兵所裡的傷患基本處理妥當。
沈雲清閒來無事時,拿起紙筆,將火乍弓單的內部結構圖,詳細地畫了出來。
畫完一幅又一幅,樂此不疲。
剛來的時候,她就在周旭和太子的要求下,給所有計程車兵上了一堂關於火乍弓單的課。
不過,她覺得,光這樣講解沒用,得有詳細的圖紙,讓每個士兵都能看清楚。
火乍弓單的爆點在哪裡,怎麼使用才對自身安全。
她花了兩天時間,畫了將近一百幅講解圖,在軍營裡給士兵們傳閱。
“誰畫的?”
幾簇士兵圍著圖紙看的時候,外圍突然傳來一聲呵斥。
沈雲清望過去,只見周旭黑著臉,將士兵手裡的圖紙抽過來,然後面無表情地看著紙上的圖案。
原本沈雲清以為,周旭看到圖紙上的內容時,會大吃一驚,並誇讚她幾句。
可是,她又猜錯了。
果然,這個周將軍跟她不是同一類人。
“這是誰畫的?”周旭又問了一句。
周圍計程車兵已經默默放下手裡的圖紙,不敢直接看沈雲清,只能低著頭不說話。
沈雲清上前一步,“我畫的!”
她又不是那種敢做不敢認的人,再說,她又不是犯了什麼軍紀軍規。
她剛說完,便聽見周旭大喝一聲:“念你是初犯,並且是女子,十軍棍,來人,拉下去行刑。”
他的聲音粗狂,不像南宮嶠那般溫和,此刻說出的話,讓沈雲清覺得格外刺耳。
“你說什麼?”沈雲清脾氣也上來了,瞪著眼質問,“敢問周將軍,我哪裡做錯了?要行軍法?”
周旭一雙桃花眼微眯,“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
沈雲清盯著他的眼睛看著,終於發現他和南宮嶠的不同之處了,他眼尾沒有血痣,並且桃花眼裡不帶半分感情,他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戰場機器人。
沈雲清老實回答:“不知道,而且民女認為自己沒錯,不但沒錯,而且有功。”
“有功?”周旭冷笑一聲,“你倒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兩人就這樣僵立了一會,誰也沒有讓步,沈雲清率先解釋,將自己畫圖紙的初衷解釋清楚,得到了周旭的一句:“自作多情,自以為是!”
沈雲清不服,質問原因。
周旭說:“如果這些圖紙傳出軍營,落到敵方手裡,我們是不是隻有等死的份?或者軍營裡有一兩個貪生怕死的人,被白狄逮住了,洩露了,我們還有什麼勝算?”
沈雲清:“……
她倒是沒想過這麼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