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拍的那個僕人,抱著頭亂竄,一旁的其他人都開始鬨堂大笑起來。
沈雲清看著熱鬧的場景,想來宣陽侯並不是一個多專制霸道的人。
這麼一個性格可愛的老頭,生出的兒子南宮嶠,怎麼話那麼少呢?
等他們玩鬧夠了,宣陽侯不死心,又說:“再來一局,我就不信,我打牌十幾年,打遍侯府無敵手,今天會輸在你一個小丫頭手裡?”
沈雲清提醒他:“侯爺,別忘了我們剛剛說好的,輸了可是要去我的荷花村幹活……”
“侯爺,小的願意替您去,您只管看看就好。”
“侯爺,我也可以,我會做農活,我小時候做過……”
宣陽侯用牌一個一個敲了過去:“都閉嘴,本侯爺有手有腳,不需要你們替,你們只管做好你們自己的事。”
他說累了,端起一旁的茶杯,猛灌了一大口水,繼續說:“打牌就一個兩個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說到幹農活,就個個都飛起來了,就你們幹過農活麼?別小看人,本侯爺吃苦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哪裡玩泥巴呢!”
“是是是,侯爺說的是!”
宣陽侯這才滿意地坐了下來:“丫頭,來,繼續,我今天非贏你一局不可!”
沈雲清:“……”
一個時辰過去了。
沈雲清第十次將手中的牌全都出光:“侯爺,我已經連勝十局了,看來你得去荷花村幹十天的農活了。”
她胡亂將桌上的牌,收攏規整好。
已經到寅時了。
她有些許睏意了,想跟侯爺告辭。
這時,之前被宣陽侯安排出去找小高的人胡管家進來了,他神色有些嚴肅,走到宣陽侯身邊說:“侯爺,去尋小高的人回來說,小高在回城隍廟的路上暴斃而亡,身上的銀錢被搶光了。”
宣陽侯原本因為屢次輸牌的扭捏心情,剛好被轉移,他皺眉問:“知道是誰幹的嗎?”
胡管家搖頭:“不知道,跟他一起的那些同伴,我都一一盤問過,他們分了錢就各自回家,小高貪玩些,想拿著錢去城裡買點好酒喝,便在城隍廟的一個岔路口,跟同伴分開了。”
宣陽侯:“他露財了?被街上的惡霸盯上了?”
胡管家覺得不太可能:“如果只是搶錢,為什麼要殺他性命呢?”
“而且,我聽他同伴的意思,小高身上可能不止我們給的那些錢。”
宣陽侯微眯著眼睛,將手中的牌歸攏,然後遞給沈雲清,表情有些凝重:“你繼續去查檢視,是誰在背後搗鬼。”
胡管家:“是。”
待胡管家退下後,宣陽侯才轉過頭對沈雲清說:“丫頭,太晚了,我安排人帶你們去休息,明早再回荷花村,本侯爺說到做到,明天就去你的荷花村幹農活。”
沈雲清原本想拒絕宣陽侯的好意,她什麼夜路沒走過,豺狼虎豹,白狄土匪什麼人都殺過,豈會怕京城裡幾個惡霸?
可是她看見一旁的楊秀,已經靠著柱子睡著了……
想了想,算了吧!
她一個人走輕輕鬆鬆,揹著楊秀就有些困難了。
便順著宣陽侯的話說道:“侯爺既然這麼有誠意,我怎麼會不領情呢,明早我帶侯爺去,體驗一下農活的樂趣。”
“哈哈哈哈!”宣陽侯爽朗的笑聲響起:“丫頭的性子,真的很對本侯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