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拍了拍沈雲清的後背:“彆著急,先跟我來!”
然後,沈雲清就被拉著閃進了一條小巷,幾個拐角後,她停在了一座小門面前。
她皺眉問道:“這是哪裡?”
“天牢!”
沈雲清瞬間清醒了:“天牢?怎麼這麼隱蔽的大門?”
南宮嶠解釋:“這是角門,正大門對著大街,牢頭的兄長曾經在我的手下做了個伍長,我叫他帶我們進去見你父親一面。”
“真的?”沈雲清不敢相信,上一秒她還不知道爹被關在哪裡,現在就可以看見他了。
南宮嶠長身玉立站在那,伸手輕釦了幾下角門,並沒有轉過頭看她,而是無比肯定地回答:“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有了他這一句話,沈雲清忽然就心安了。
沒過多久,角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縫隙,都沒問外面的人是誰,直接將人放進去了。
顯然,南宮嶠已經打點過了。
沈雲清跟在南宮嶠身後,她都沒問,前面的南宮嶠自己解釋了:“我白天也看見告示了,第一時間先找到了關押你爹的地方,然後才去村子裡找你,沒想到你一個人跑出來了。”
進了角門,就是一條長長的巷道,兩旁砌著整整齊齊的磚牆,往上望去,足足有三層樓高。
沈雲清心想:被關進這裡的犯人,想要越獄起碼得有南宮嶠這樣的輕功才行。
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前面帶路的獄卒突然停下來了。
“將軍,裡面就是了。”
南宮嶠輕點頭,“嗯”了一聲:“多謝!”
那獄卒悄悄退下了,南宮嶠牽著沈雲清的手向裡走去。
天牢內依稀關著幾個犯人,可能由於是天牢,沈雲清看著裡面的設施,竟是比荷花村村民的家裡條件還要好?
那些犯人也不像電視劇裡那般,見著人進來便伸出手向人喊“救命”“冤枉”之類的話。
個個閉目坐著,即便聽見有人進來,走路的腳步聲,也只是睜開眼看了一下,便又恢復安靜。
沈雲清小聲問:“他們都是犯了什麼罪?”
南宮嶠:“你要知道,能進天牢的,本身沒幾個犯過罪……”
後面的話他隱去沒說,不過沈雲清大概也懂了。
打入天牢,這個權力只有皇帝才有。
也就是說,有些人僅僅只是因為觸犯了皇帝的威嚴,或者只是皇帝拎出來頂罪的。
比如說……沈牧。
這麼一想,沈雲清對璃朝的皇帝,初印象就極差。
她心裡吐槽,眼睛卻在牢房內仔細尋找沈牧的身影。
一路走過去,不見著沈牧,倒是見到了一個老熟人。
寧州郡守何康此刻正從從容容地在一間牢房裡打坐。
沈雲清剛走到他那裡的時候,他也睜開眼,二人對視一眼。
何康就像看見一個陌生人一般,閉上了眼。
沈雲清:“……”
如果不是他,將對寧王的偏見亂髮洩一通,擅自劫走軍糧傳送給難民,她爹沈牧也不會因為失職被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