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清與南宮嶠二人,此時一身全黑裝扮,又趴在別人屋頂上偷聽,不被當成不軌之徒才怪。
家丁衝上前便跟南宮嶠交手。
宣陽侯府的家丁,都是南宮嶠親手調教之後,放在侯府看家護院的,功夫底子只會比雲林軍好,不會比他們差。
南宮嶠甚至都來不及解釋,就被迫與自己的家丁動手了。
每每南宮嶠想要開口解釋的時候,都會被南宮赫打斷。
對面的南宮赫總是搶在南宮嶠說話的前一秒,聲音特別大的命令手底下的家丁。
屋頂鬧出這麼大動靜,屋內剛剛與家丁打牌的宣陽侯,此刻也出來了。
只不過他手上還握著葉子牌,仰著頭朝圍著沈雲清的那些家丁嚷嚷道:“這一局還沒結束呢,趕緊下來繼續!”
家丁:“……”
南宮赫站在屋頂的這一角:“爹!家裡都來刺客了,你還惦記著打牌?”
宣陽侯抹了把鬍鬚,笑道:“來了就來了,請人家進屋吃頓飯唄,別讓人空肚子回去啊。”
沈雲清皺眉疑惑,這宣陽侯這麼不靠譜?
南宮赫繼續堅持要拿下黑衣人,宣陽侯則高興又能多幾個人陪自己打牌了,很是期待屋頂上的兩個人能下來。
南宮赫看著對面南宮嶠眼尾的血痣,突然一愣,這個血痣的位置如此特殊,在京城除了他兄長,沒有第二個人能有這樣醒目的血痣。
不過他也只是愣了一秒鐘,下一刻直接指揮弓箭手放箭。
命令下達得很快,連沈雲清和南宮嶠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無數支箭便朝南宮嶠射來。
南宮嶠雖然能理解南宮赫保衛侯府心切,但是也沒有到這種不讓對方說話的地步吧?
他揮刀砍掉大部分的箭之後,大聲喊道:“阿赫,住手,是我!”
這一句話,就連底下的宣陽侯都聽見了,而屋頂上的南宮赫則充耳不聞,依舊指揮弓箭手射箭。
“阿赫,你先停下!”底下的宣陽侯喊道。
又一輪箭雨過後,南宮赫這才停止攻擊,朝底下的宣陽侯問道:“爹,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見!”
南宮嶠趁著空隙,摟著沈雲清直接飛到了院子裡,宣陽侯面前,然後將自己臉上的面罩摘了下來。
“爹,阿嶠回來了。”
宣陽侯反應出乎意料地平靜,沒有久別重逢地落淚,而是將一旁的一手牌遞給南宮嶠:“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快,先跟我把這局打完!”
沈雲清:“……”
等南宮嶠完全摘下面罩,屋頂上那些家丁才發現他們打錯了人,一個個全都跪在南宮嶠面前:“大公子請責罰。”
南宮嶠在外面雖然是雲林軍統帥,但是在侯府依舊是他們的大公子。
既然所有人都認出了南宮嶠,屋頂上的南宮赫自然也不例外。
只不過,他的眼神有一絲狠厲閃過,這一瞬間的異樣被沈雲清捕捉到了。
下一秒,南宮赫陰柔的眼眸裡,閃著笑意,朝南宮嶠走來:“原來是兄長回來了,怎麼進自己家還偷偷摸摸的?阿赫差點傷到你。”
南宮嶠上前一步,重重拍了一下南宮赫,欣慰道:“阿赫長大了,知道保護爹了,京城現在還沒有能傷到我的人,侯府守衛加強一些,沒錯的。”
南宮赫訕訕一笑:“既然回家了,怎麼不進家門?”
南宮嶠:“想先面見皇上,將容城的事上奏。”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對面的南宮赫握刀的手,明顯抖了一下,然後緊緊握著刀柄。